,令其潰不成軍……”
伏羅稍稍清醒了一些,狠狠的一咬舌尖。隨著劇痛,一股血腥味在口中蔓延,總算是定住了幾分心神。
“方才數(shù)次探報(bào),不是均稱元繼防備得當(dāng),魏軍的火箭便是射中盾墻,也須臾便熄。如今又是如何破的,難不成城上的水用盡了?”
斥候旅帥猛的垂下了頭:“大人,末將也不知……”
不知?
那要你何用?
伏羅抽出腰間的長刀,竟似是要照頭砍下去。
好在斥候眼明嘴快,急聲辯道:“大人明鑒……魏軍強(qiáng)攻之東城雷若流星,火箭如雨,便是末將敢沖,戰(zhàn)馬也畏懼不前。故而我等只敢于南北兩城之下游探……
之前諸般探報(bào),便是由元繼置于城上專負(fù)予我等傳訊令兵口中得知。而此番應(yīng)是城破的太快,致城上守軍大亂,故而城破之時(shí)并未有訊息傳來。
但末將怕誤了大人大計(jì),無奈盡遣麾下,往東城急探,足足折損了百余騎,才探得一絲軍情……大人,實(shí)非我等無能……”
伏羅被氣的雙眼赤紅,手中的長刀緊了又緊,卻怎么也砍不下去。
他知道斥候旅說的是實(shí)情,但無奈懼意就如海潮一般無邊無際,好似只有殺人才能讓他安定一些。
誰都不敢勸,包括慣會(huì)見風(fēng)使舵,最好充好人的慕容定。
咬了好久的牙,伏羅突的吐出了一口氣,仿佛被針扎破的氣囊,眨眼間身形便委頓一截:“退!”
慕容定的乙衛(wèi)因折損過重,已便伏羅置為后軍。若要退,自是由他開道。他無奈,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大人,退至何處?”
“難道還能退回龍涸(吐谷渾與北魏交界)?”
伏羅突然就怒了,狠狠的一刀斬了下來。不過是刀背,“繞過秦安,直接退至陳倉……”
伏羅驚懼之下,甚至不敢去汧源與元麗匯合,而是選擇直接去陳倉,打算于更為強(qiáng)盛的南軍兵合一處。
更主要的原因則是:陳倉之后便是武都鎮(zhèn),一出鎮(zhèn)關(guān),便是吐谷渾之境。
伏羅然打算,若連南軍兵合一處都抵不住李承志,就只能逃回老巢……
慕容高連一絲生氣的表情都不敢有,捂著頭盔急聲應(yīng)道:“末將遵令!”
隨著幾聲呼喝,便見從胡陣中奔出數(shù)十騎,由西北往東南方向狂奔而去。
這是先遣的傳令兵,被派往秦安、汧源,乃至已孫兵陳倉的南軍傳訊。
稍后,兩萬大軍便開始拔營。
兩萬余騎兵齊齊奔行的陣勢何其壯觀,根本不用游騎探報(bào),方攻上城墻的步卒,及予城下巡游的騎兵,皆能看到西南方向升騰起了漫天的煙龍。
胡軍要逃……
石徹的城墻被燒的焦黑,到處都是碎磚破石,及慘不忍睹的尸體。
好似要把積郁了半日的悶氣一股腦的發(fā)泄出來,李彰就如瘋了一般,令炮卒不間歇的往城上拋雷。
真是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油鹽,這全是黃澄澄的錢……
李松差點(diǎn)心疼死,親自跑過去抽了李彰幾鞭。
不多時(shí),煙塵便已散盡,東城墻上已不見半個(gè)站著的人影。
護(hù)城河都已被填平,就如一群被放出圈的羊,兩千白甲舊部推著云梯,對(duì)樓,瘋了似的涌向城墻。
刁整與酈道遠(yuǎn)坐的馬上,觀望著不費(fèi)吹灰之力便登上城頭,全種未遇一根箭矢、一顆落石的涇州兵,又是欣喜,又是感慨。
“李始賢好福氣,躺著都能立大功?”
“誰讓你我生不出李郡公這般出息的兒子?”
刁整羨慕的嘆了一口氣,又往城下指了指:“元縣男,召令虎騎,準(zhǔn)備入城!”
元鷙高聲應(yīng)著,命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