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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前后三園,皆修有角樓數座。開春之時,授李承志交待,郭玉枝將宅邸從中官賈璨的手中購回后,又大興土木。
雖不敢與涇州的塢堡相提并論,但也修的墻高院深。院墻足寬丈余,莫說跑馬,駕車也無問題。
墻上家臣林立,個個引弓待命。李承志還特意讓李睿取來了他的配弓與鐵翎箭。若真如崔光所言,敢有人予李府門前耀武揚威,李承志定會讓他知道“人馬相連”是什么意思。五⑧16○
等了一陣,確實有甲士朝李府行來。但與李承志想像的截然不同:
來都就只十數位,既無北征大軍的幡旗,也無征北大將軍高肇的儀仗,甚至連桿號旗都無。就那般光禿禿的,不急不徐的往北而來。
走的也不急,就如踏青。隊列也是散散亂亂,并無陣形可言。
這哪是什么示威,倒像是來游玩一般?
相距還剩半里,李承志瞇眼細瞅,冷聲問道:“猿兒,好生看看,那當先一騎,是否為高司空?”
李睿箭術絕倫,眼力自是極佳。稍一搭眼,便有七八分把握:“郎君,真是高司空!”
正回應著,李睿眉毛微微挑動,好像極為驚訝,“為何全都下了馬?”
還能為何?
看著那十數騎下馬步行,緩緩往李府走來,李承志的眉頭擰成了川字。
高肇,我入你大母?
樹欲靜而風不止,用在此處最為貼切不過。
他就是那棵樹,高肇自然是風。
“全部下墻……李協,大開府門。李睿,收起刀弓,與我恭迎高司空!”
李始賢湊了過來:“高肇意欲何為?”
“重歸于好、大人不計小人過,諸如此類!”
李承志悵然直嘆,往墻下走去,“不然他何至于在十數丈外就早早下馬,步行而來?就是要擺出一副以德報怨,禮賢下士的模樣。”
李始賢極為不解:“這樣豈不正好,就如廉頗與藺相如之將相和?”
將相和?
父親也真敢想。
自他去歲冬領軍出征,至如今高肇得勝歸來,二人雖未蒙面,但隔空交手都不知對了多少招。各自給對方挖了多少坑連他們自己都已數不清。
用勢不兩立,形同水火都不足以形容二人如今的關系。但有一絲機會,李承志就會毫不猶豫的置高肇于死地。
他相信,高肇也絕對是這樣打算的。
那高肇為何如此惺惺作態?
八成是在給高英、元英等人上眼藥水,更是將他李承志往風口浪尖上推。
李承志深知,崔光今日這一遭看似是受元英所托,但未嘗不是高英暗中默許。
只因高英已被這些老狐貍騙怕了,頗有些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看誰都不像好人。
而高英初涉朝堂,更像是發現了財富密碼,對“帝王心術”熱衷的不行,事事處處都想玩一玩平衡的手段。是以也絕不愿看到高肇與李承志擰成一股繩,合起伙來欺瞞她。
不然當初明知會對李承志不公,但她為何依舊派高肇入關,欲易其為帥?
但如今高肇得勝歸京,風塵仆仆數千里。連城都未進,連家都未入,更未入宮覲見太后與幼帝,卻先來見李承志。更是擺出一副握手言和,主動示好的模樣,讓李承志接還是不接?
若是傲慢不遜,漠然視之,那他這半年好不容易積攢出的好聲名怕是立地就會煙消云散。反而會被視為目中無人,不識好歹。
若是與高肇盡釋前嫌,破鏡重圓,又讓高英、元英、崔光等人如何做想?
少不得會罵他幾句兩面三刀,反復無常。
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