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肇猛的呼了一口氣,“委實不容易啊,多少年了都未曾這般勞智勞力,耗費這般多的心神?還好,殊途同歸,終是將他誘進了死局……
如今李承志已如折翅之鷹,無齒之虎,縱使他有三頭六臂,也難逃生天。但其詭計多端,生性多疑,是以你還是要謹慎此,莫要漏了馬腳。而不動則已,動則雷霆萬鈞,必置其于死地!”
“仆遵令!”
高允恭身應著,起身后,又似有些懷疑,“家主,此次雖有波折,但與以往相比,猶則如順水行舟,游刃有余……是不是太順了些?”
“你也莫將李承志看的太高,其雖有生而知之之能,但也非天下事盡在其掌握。便如冬月廿三予京中遇刺,若非我授計予你,在千鈞一刻之際將他救下,他早隨元英共赴黃泉了。故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便是失手了也無大礙,只要李始賢在手,便如握住了李承志之命門,任他恨我入骨,也不敢造次……再退一步,就算他在使詐,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哄著老夫親自去謀刺于他?”
高肇稍一頓,又悵然嘆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盡力而為……”
高允心中微微一顫。
家主讓他盡力而為,而為“不成功,則成仁”,就是在明示予他:小心遭了李承志的算計。
看來就算是家主也并非如他口中所稱,此事十拿九穩。而是與他一般心生疑竇:會不會太順了些?
高允連聲應諾,待抬起頭來,高肇已出了房門。
他看似氣定神閑,實則暗暗惋惜:要早知李承志會成心腹大患,他何至于等到今日?
有無數次置李承志于死地的機會,全被他給錯過了。
包括今日,若非京中細作急報,稱西部敕勒與潛伏于夏州的繡衣密使均已入京密告。甚至元澄已然上書,奏請太后急遣中軍緝拿自己,他何至于如喪家之犬一般,連半刻都不敢多留?
但凡再能多留一日,任他李承志是真的中計,還是將計就計,也定將他燒成一把灰。
可惜了……
高肇萬般不甘的吐了一口氣,朗聲喝問道:“可是已邀過王史君?”
“秉太尉,下官已然請過了,王史君稱已然準備妥當,只待太尉大駕……”
“那就啟程,出城!”
高肇一翻身,跨上了一匹律馬。
也就兩刻,數百部曲護著高肇與王顯出了上黨郡城。
“郎君,高肇竟然走了?”
李聰滿臉的不敢置信,就差說:郎君,你莫不是算錯了?
“這般淺顯的伎倆都識不破?這叫欲擒故縱,蠢貨!”
李承志冷笑著,“再者高肇權傾朝野十數年,死仇遍天下,府中若無死士,他焉能活到今日?所以他走不走,與害不害我又有何關系?”
意思就是,高氏的刺客說不定已然到半路上了?
李聰心中一緊,臉頓時就白了。
“慌什么?當年足有四千甲兵,不也依舊瞞天過海,逃之夭夭。如今不過是故伎重演,且只十數人而已,就將你嚇成了這般模樣?”
斥了李聰幾句,李承志又問著李孝先:“往郡衙投帖之時,李欽如何說的?”
“稱是太尉與王史君還在城中,故而不好擅離職守。只能待下值回府再大開三門,恭迎郎君大駕!”
“無需那般麻煩,你稍后再去一趟,就稱正值水患,公務要緊。稍后我請夫人等代我赴李府拜會即可……而后便依計行事,拜托你了!”
李孝先猛吐一口氣:“定不負郎君所托!”
李承志這是欲趁機李代桃僵,準備暗中將高文君。魏瑜并張京墨等送出郡衙,更或是直接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