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未算到李承志會反其道而行,不但沒逃,反而進了城?
“父親,他……他為何這般大膽,就不怕父親在城中設伏?”
“你以為李承志像你一般蠢?定是已然驚覺,王顯并未附逆為父!”
口中譏諷著,高肇其實多少有些后悔:昨日就不該帶王顯去見李承志。
本是意欲讓李承志誤以為并州已反,迫使它不得不連夜南逃。誰想這小賊那般奸滑,只一句“太尉要起兵了”,就詐的王顯驚愕不已,從而露出了馬腳。
真正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好在亡著補牢,為時不晚。
稍一沉吟,他又說道:“此事你莫管了,去,將高允喚來!”
高允?
但凡府中有陰私之事,必是高允經手……父親這是要下死手啊……
高湛心里一顫,緊緊的咬著牙,“父親,可否……可否待李承志入城后,將三姐喚來?就稱父親想念于他……”
話都未說完,便聽“啪”的一聲脆響。高湛一巴掌就被扇的爬到了幾案之上,只一兩息,嘴角就溢出了鮮血。
“你以為李承志是蠢豬不成?”
高肇滿臉都是戾色,“即為李家婦,便非高氏女……而為成大事,我甚至將你母親都棄于京中,你卻勸我對賊人家眷網開一面?我怎生了你這么個畜生?”
任憑官靴踢在身上,高湛只是緊緊的抱著頭。
他想不通,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造反?
再不堪,上黨也是一郡之地,又非青樓窯子,豈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就算是國公又如何?
莫說王顯了,便是出身隴西李氏,與他算是同出一脈的上黨郡守李欽也是一肚子的火。只推托已然宵禁,為防被賊所趁,城門是絕對不會開的。如果李國公非入城不可,可以將他吊上城來。
好歹也是國公,哪丟的起這個人?
也未磨纏,李承志授意元天賜知會城上,只是將李孝先并幾個家臣吊了上去,說是要到驛站看守車駕并財貨。
此乃人之常情,郡守李欽也未過多刁難,放下吊籃將人吊進了城中……
一夜北風號嘯,至天明之際,天又轉了晴。雖然依舊風大,至少見到了日頭。
幾個老卒躲在門筒里,縮著脖子夾著槍,靜靜的看著李承志并十幾個甲騎入城。其中一個穿著軟甲,分明就是個女子……
城門官立在耳房一側,面做恭順狀,心中卻狐疑不已:昨日出城之時聲勢那般浩大,今日入城,怎就只有這幾個鳥人?
等李承志漸行漸遠,往郡衙而去時,城門官連忙轉身,找上官秉報了。
“李承志未去驛站,而是只帶了十數個家臣,去了郡衙?看來,他是怕驛站易攻難守,不好防備,是以準備借宿在衙舍之中?”
高肇悠悠一嘆,“他這是算定就算王顯已然從附予我,但李欽出身隴西李氏,定不會與我同流河污?果真好算計……”
高允稍一沉吟,又低聲問道:“便是如此,也不該只帶十數個仆從,他那百余家臣呢?”
“哦,是我疏忽,忘了知會予你!”
高肇捏了捏額頭,“城門方開,便有探馬來報,稱天色甫亮,便有百余李氏家臣急奔往西,持的就是李承志之國公令信,稱是受國公之令,有急事回京秉報!”
“便是回京報信,又何需派這般多??”
高允擰著眉頭,“家主,這百余李氏仆臣該不會是往潼關去了吧?”
“除了急往潼關相救李始賢,還能往何處?故爾我才多次提及,縱然李承志聰慧非凡,但并非毫無破綻。就如此次,突聞李始賢將被我擄去北鎮,便讓他慌了手腳,竟連自身安危都棄之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