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以為如何?”
早就該退了!
也不知何故,請求休兵的奏呈都已近月,卻依舊不見朝廷來旨。請奏的冬衣、棉氈更是連影子都不見。
太后與朝中諸公難道以為這十萬將士皆是銅皮鐵骨不成?
再不退,凍死凍傷上萬都是輕的,迫于形勢,只能先斬后奏。
二人心中腹誹,齊齊朝著奚康生一抱拳“洪賓(延伯)并無異議,若是朝廷責之,自當與尚書休戚與共!”
奚康生長聲一嘆,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心中則盤算著如何予李承志措詞,才能說動與他?
不多時,數十匹快馬自中帳奔出,往西而去。
……
李承志黑著臉,滿是無奈的看著跪在地上皇甫讓。
他知道自己的假死遠循之計會被人識破,卻沒想這么快?
先是高肇,以示誠意送來的李承學。而后又是奚康生,為兩邊下注,不但將張敬之送來,更是搭上了一個達奚。
如今倒好,朝廷竟然也來湊熱鬧,竟讓崔光為使,魏子建為副,來西海招撫予他?
早就料到過這一天,所以倒不至于驚慌,更不至于惶亂,李承志就是有些羞惱,更有些尷尬。
原本以為天衣元縫,更是以此而洋洋自得,卻不知是自欺人,掩耳盜鈴。
這倒也就罷了,大不了就是死不承認,只要自己不露面,誰敢說李承志還活著?
若是心情好,怎么來的就怎么送回去,也莫說西海,保證連張掖都讓崔光進不來。
要是心情不好,索性來個匪兵過境,一骨腦的全搶到西海。
無論是崔光這樣的大儒兼能臣,還是魏子建這各干吏,哪個不是李承志心心念念,盼的眼睛都藍了的人才?
但誰能想到倒霉的時候來了,喝涼水都塞牙?
好不容易等司州衛搜查的松了些,皇甫讓繼續扮作胡商,護郭玉枝入潼頭,出蕭關,到了河西地界。
只以為自此后便是一馬平川,卻偏偏撞到了白龍易服,同樣扮作商隊的崔光與魏子建?
若只是如此,倒也相安無事。畢竟皇甫讓與郭玉枝也不知其中還有崔光與魏子建,只需謹慎些,避開就是了。
但好巧不巧的是,為表誠意,高英一不做二不休,將李承志的七八位姨娘、十多個嫂嫂和弟妹一并送來,生怕一家人不能團聚,嫌李承志過年時太孤單。
更巧的是,恰好就被皇甫讓和郭玉枝給發現了。
這一來,救還是不救?
自然是要救的,但等人馬披甲,弩弓上弦,雙方猝然照面之際,就全傻眼了。
崔光不認得皇甫讓,卻認得英姿颯爽,英名滿洛京的郭玉枝。
更何況還有一個魏子建,兩家還是兒女親家。
已然到了河西地界,突然就碰到了郭玉枝,但凡長些腦子,也能猜出個中原由。
更何況崔光還是老狐貍中的老狐貍?
這下倒好,他索性將扮做商隊的百多護衛一并交由皇甫讓,讓其一并統管。自己卻如甩手掌柜,每日好吃好睡,近似游山玩水。
這只是其次。
最令李承志的頭痛的是,可能都用不到半月,郭玉枝已至河西的急報就會呈上高英的案頭。也等于徹底撕掉了李承志的最后一層遮羞布……
特么的!
李承志暗罵了一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罵的是誰。
而后又一指皇甫讓:“與你有何干系?好的不學,盡學壞的,給爺爺滾起來!”
李松就站在一側,心知李承志說的就是他,頓時有些悻悻。
皇甫讓如釋重負,連忙站起身,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李承志看似疾言厲色,但凡是心腹都心知肚明:越是親信,他越是喜怒于色,對外人反倒客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