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坐山觀虎斗’之故計,欲使朝廷與他兩敗俱傷,好使你坐收漁翁之力。
但朝廷也罷,李承志也罷,皆是被你所逼,才至如此境地,是以早與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豈能如你所愿?”
元澄幽幽笑道,“是以拼著國滅,太后與我也定要先將你這狗賊誅除……便是退一萬步,祖宗之基業最終化為飛灰,也定是為李承志所趁,你捫心自問,到那時,他會不會放過你高氏一族?”
高肇額頭上的青筋時隱時現,臉色更是青一陣,白一陣。
元澄所言,正是他最為驚懼之事:殫精竭慮數載,卻終是替李承志做了嫁衣?如今朝廷與高氏僵侍不下,日漸勢微,李承志卻日益壯大,羽翼漸豐,高肇焉能甘心?
而李承志以數萬兵力,在短短月內大破羅鑒與元摯,更是高肇肝膽欲裂:若是李承志得勢,誰都會放過,就是不會放過他這始作傭者。
是以他才急中生智,想出了禍水東引的招數,也料想過會被朝廷識破,但如今之朝廷已無退路,至不濟也能以懷柔之策招撫攏絡予他。
但不想高英竟不依常理出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更是許以李承志異姓王?
予那信使大行方便,護送往奚康生大營之時起,至元澄入城,他日期夜盼,都未敢有過如此奢望,只希望能封以國公之爵,實封于北地或是關中。
如此一來,便是不能東山再起,也可與國同休,子孫富貴。
但最終還是偏宜了李承志?
越想越是不平衡,高肇終是破了鎮定功夫,冷聲笑道:“李承志狼子野心,如今更是坐大成勢,只以一介有名無實的王爵,焉能使他降服?”
“高首文,你莫不是老眼昏花?這圣旨中哪一處寫了封予李承志的虛爵?”
元澄指了指案上的圣旨,“太后口諭,若李承志愿意歸附,凡黃河以東,表是以西,南抵祁連,北至浚稽,皆為其封地,可聽調不聽宣,但需納貢稱臣……你且為我論析一二,他有何理由不降?”
高肇瞳孔突的一縮,嫉妒的眼珠子都紅了:這豈不是就是國中之國,可謂開大魏之先河。
他咬牙切齒道:“分疆裂土與逆賊,爾等日后有何面目見元氏之列祖列宗?”
元澄嗤的一聲就笑了出來:“總比被你這狗賊算計,徹底丟了這大好河山的強吧?”
高肇突的一噎,竟無言以對?
怪不得元澄英明半生,卻任由高英獨斷專行,竟是要斷臂求生?
為何不是斷給我高肇?
“話已至此,再無須多言,許你三日,是戰是降,你好生思量。”
元澄施施然的起了身,笑吟吟的說道:“孤也會在這里等你三日,若你要戰,自然可以將孤就地斬了祭旗,或是如清河王一般囚于營中,當做籌碼。就是不知奚康生會不會受你所迫……
若是愿降,就莫要瞻前顧后,更莫要多生事端,早些將我放出州城,也好讓我早些動身,赴河西予李承志傳旨……”
看元澄得意洋洋,似是吃定了自己,高肇恨的牙都咬斷了,卻不敢說一句恨話。
僵了許久,他才冷聲道:“即許我思量三日,你又何必急于一時?來啊,送殿下與少卿予別院,好生侍奉,若有怠慢,定斬不饒……”
這個好生侍候,自然是嚴加看管的意思。元澄也不在意,只是笑吟吟的邀著酈道元,一并出了帳。
待二人走后,高肇才一聲冷喝:“出來吧!”
只聽“吱呀”一聲,平滑的墻面上竟憑空借開了一扇門,高猛與源奐一前一后,從暗道中走出。
得知朝廷遣元澄為使,高肇便召來了高猛,意欲與他商討一二。
至于源奐,則是因緣際會。
他原為沃野鎮將,受陸氏兄弟脅迫而無奈附逆,但其間對元懌處處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