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就是可惜那把火,放的稍早了些,不知還能不能來得及?”
看他如此猖狂,高莽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沖上前去將李始賢捅個十刀八刀。
但小不忍卻亂大謀,若是此時殺了李始賢,豈不是壞了太尉謀劃?
高莽努力告試自己莫要動怒,又反復盤算,是否如李始賢所言,盡快回城。
正在猶豫,突聽身側兵卒一聲驚呼:“敵軍?”
高莽猝然抬頭,往南一看,果然見兩三里之外有幾顆黑點。
他也算是久經沙場,焉能不知那是官兵巡探的游騎?
定然是看到烽城中滾滾濃煙,來此查探了。
若是依高肇之計,高莽此時要遣麾下驅逐,再領著李始賢父子往西急奔。至多也就幾刻,就能招來大股敵騎。
但眼下莫說招惹,他唯恐避之不及。
高莽稍一思量,沉聲喝道:“甲什,去將敵軍斥候驅散了,其余人等隨我撤進烽城……”
卻不料那什長竟站著不動,且振振有辭:“敢問高將軍,可否允某等披甲?”
高莽的臉一黑,情急間又不知如何回應。
擺明那車中盡是草糠,還何來的甲胄予你?
但若不應,豈不是坐實了李始賢所言:這一隊兵卒,皆是來此送死的?
李始賢差點笑出聲:“兀那什長,竟如此不知好歹?明知車中甲無半葉,箭無半壺,你卻非要予此時點破,就不怕高將軍事后為難于你?
李某勸你還是識相些的好,便是裝模做樣也該領命而去,至不濟距敵百步之外就打馬而回,官兵的箭還能飛這般遠不成?”
別說,那軍將還真就是這般打算的。
猛見高莽臉黑如墨,面露猙獰,他就有些后悔。正想著領命而去,迎至百步左右放一輪箭,而后逃回來就是。
但李始賢太過可惡,竟一語道破他的心思。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不為難?
高莽冷哼一聲:“莫去了,皆隨我撤入烽城?”
李始賢冷喝一聲:“你說撤就撤,問過爺爺了沒有?”
高莽臉都氣綠了,卻又對李始賢無可奈何。生怕惹惱了他,將那短刃刺進心口。
“常言好死不如賴活,李參軍又何必如此決絕?何況如今太尉之計已然功敗垂成,李參軍實無必要再以性命相挾……”
沒有必要個屁,不然你為何連老夫身前一丈都不敢近,不就是怕激怒老夫?
“好似是這般道理,也不是不能隨你回城……”
李始賢眼珠一轉,盯著被兵卒按伏在地的李承宏,“先將我兒送來!”
便是不放,你又能如何?
但高莽也就是在心里發(fā)發(fā)狠。
從來未經過拿自己的命要挾敵人的行徑,偏偏自己還怕的要死,生怕李始賢失手。
眼見敵騎靠的越來越近,已然探至百丈。且其后又隱約可見數十騎,高莽好不急燥:“放開李承宏,讓他登車!”
就這般,竟真將李承宏放了回去。
李承宏三步并作兩步,飛一般的跳上車轅,扶李始賢扶下車頂。
見他依舊刀抵心口,高莽終是沒敢令兵卒上前擒伏。
“你來駕車,向南!”
李始賢的聲音低不可聞,堪堪等李承宏將韁繩握在手中,他猝然拔刀,狠狠的扎向了馬股。
而電光石火之間,兩匹徤馬的馬股上便鮮血直飆。
隨即就聽兩聲痛嘶,車駕就如箭一般往前一縱。
當即就有騎卒要攔,卻被馬車撞的轟然倒地。
徤馬已然痛的不知所措,眼前便是有刀山火海也敢沖撞,莫說是人?
是以來一個就撞飛一個,來兩個就撞飛一雙。又加高莽麾下就只百余騎,且正值列為長陣行進之時,情急間竟圍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