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
看其被抬出大殿,出了衙院,依舊罵聲不斷,更是中氣十足,劉芳等人才猝然醒悟:被李承志這一激,反倒治好了元澄的隱疾?
奇哉,怪哉!
暗中驚疑,劉芳又連忙陪罪:“任城王一時失智,口不擇言,還請國公莫要見怪……”
將死之人,何需與他一般見識?
若是恨意難平,慢慢炮制就是了,定叫元澄服服帖帖。
李承志淡然笑道:“無妨,繼續(xù)飲宴就是!”
劉芳等人本就無心做樂,被元澄一陣亂攪,更是食不知味,如同嚼臘。
李承志也不勉強,略略勸了幾杯,便自顧自的吃喝起來。
見他放下盞筷,似是告一段落,劉芳見縫插針,端起了酒盞。
“我與國公本為舊識,正因如此,才蒙太后與陛下恩典,出使西海,此行可謂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稍后若有差池,還請國公海涵……”
這是要將丑話說在前面的意思?
李承志笑了笑,端起了酒盞:“我自是知寺卿來意,也更知寺卿之艱難。余者不論,便是念及昔日寺卿提攜與回護之恩,也絕不會讓寺卿難做……”
稍一頓,他又嘆道,“但某以為,罷兵言和之事,倒不用著急。若是寺卿有意,何不先由晚輩陪同,將我西海好好的觀上一觀,而后再行商榷也不遲……”
觀上一觀?
不論是劉芳,還是元淵,皆是心中暗喜。
此行和談只是其次,覬覦西海虛實才是關(guān)鍵。不然何至于一路走走停停,耽擱了這般久?
二人正愁到西海后,如何才能找個由頭讓李承志松口,在西海轉(zhuǎn)上一轉(zhuǎn)。便是探不到軍力多寡,糧草是否充足,至少也該看一看民生。
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貌,以劉芳的老道,未嘗不能揣摩出一些真假。
卻不想,李承志竟主動提了出來?
二人驚喜交加,喜的是便是談不攏,至少也有所得,至不濟回京后也能交差。
驚的是李承志為何如此大方,莫非其中有詐?
而楊舒與高肇卻是一臉淡漠,冷眼旁觀。
這二人雖立場不同,但心思卻出奇的一致:怕不是李承志想給劉芳一個下馬威,好讓他知難而退?
思忖間,又聽李承志問道:“寺卿莫是有何顧慮?”
“能有何顧慮?”
劉芳連忙應(yīng)道,“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那就好!”
李承志點頭笑了笑,又指使著李孝先,“與各位欽使備馬,另知會李良、李彰、承學(xué),并大伯,就稱我稍后要請寺卿參觀各處,令他們早做準備……”
說著便起了身:“諸位,請!”
眾人心思各異,隨他出了衙堂。還以為他要往外走,卻不想李承志往右一拐,直直往鎮(zhèn)夷樓行去。
劉芳等人入城之時,就曾細細打量過。鎮(zhèn)夷城聽似是城,占地卻極小。方圓不過兩里,比關(guān)中士族的莊、堡都還要小上一些。
但入城后才知其中別有洞天:除李宅并少數(shù)的幾處別院外,城中大都為部衙。
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就如洛京的內(nèi)城,但凡京中有的部衙,這里皆能尋到雛形。
如兵部,民部,倉部,工部,刑部,禮部。
只不過叫法不同,洛京中皆稱部,這里卻稱曹?
想來是因為李承志還未自立,稱“部”有些名不符實之故。
除此之外,還有居于城中的鎮(zhèn)夷樓。問過李始良才知道,此為李承志辦公之所,也為諸曹首、諸軍將點卯參會之處。與京中的朝殿有異曲同工之妙。
待李承志登上臺階,幾人便知,即是要參觀,李承志并非要另選地方,在鎮(zhèn)夷樓中與他們和談,而是要帶他們登高望遠。
鎮(zhèn)夷樓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