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雪中一槍,劃過長空血染潔白,點點滴滴如臘梅綻放。
那一槍不僅殺了孫志鵬,同樣殺死了石熠輝手中的槍,大雪埋葬了孫志鵬的尸骨,同時埋掉了一位神槍手。
可想而知石熠輝再次握住槍,究竟需要經歷什么。
石熠輝當時并未多說,可內心深處的掙扎與煎熬,只有他自己明了。
石熠輝不需要何人出言安慰,更無須說大道理,此時的他只是將壓抑在心底的話訴說出來,便足矣放松囚禁已久的靈魂。
魏定波打開了他的宣泄口,卻并未過多言語,最后僅是道謝。
面對他的感謝,石熠輝覺得矯情,瞥了他一眼說道:“孫志鵬前輩是我刻在珠子上的第一個人,我不想你做最后一個?!?
選擇再度握槍天人交戰內心煎熬,腦海之中回憶閃爍,太陽穴青筋暴起手抖如耆耄老人巍巍顫顫,是石熠輝獨自一人克服這些。
石熠輝卻并不打算說這些,現在說來他覺得無趣。
謝字不必再言,且大恩不言謝。
“日后還能開槍嗎?”魏定波問道。
“我要告訴你我的手指現在還在發抖,你信嗎?”
“我信,從我進門到現在,你的手指就沒有離開過念珠?!?
“倒是讓你見笑了?!笔谳x將手串放在柜臺之上,想要避免。
“不行就別為難自己。”見狀魏定波有些心疼他。
“從東北到全國,我若再難為下去,怕日后連想為難的機會都沒有了?!笔谳x此言表明,他想要重拾丟掉的一切。
“前路艱險,同去同歸。”魏定波報以微笑,給與支持。
石熠輝皺眉打了一個機靈道:“我說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矯情,莫不是家里嫂嫂年長幾歲,對你善解人意照顧有加,讓你樂不思蜀?”
“全對。”
魏定波如此大方承認,反倒是讓石熠輝沒了話語。
石熠輝心中告訴自己,這死豬不怕開水燙,自己說啥都沒用。
“你今天找我,應該不至于閑到就是來聽故事的,還有什么事?”石熠輝大有趕快說完,讓魏定波趕快滾蛋的架勢。
“接好了?!蔽憾ú▽⒐陌谳x扔去。
石熠輝單手去接突然猛地一墜,但他臂力腕力極強,收緊肌肉驟然發力,公文包被穩穩抓住。
“什么東西如此沉?”石熠輝詫異。
“打開看看。”魏定波笑的一如既往。
石熠輝看完之后的反應與馮婭晴相差不大,將公文包拉鏈瞬間拉住,低聲問道:“怎么來的?”
“靖洲的?!?
“上交?”石熠輝問的疑惑。
畢竟在他看來,這等東西魏定波完全可以不言不語不聲不響,軍統又不缺錢,在不影響潛伏任務的情況下,全算自己所得。
這在特務外勤很常見,石熠輝早就司空見慣。
魏定波自然知道上交給軍統奇怪,他今日來也不是為上交而來,此時說道:“你想多了,這金條動不得,乃是靖洲……”
聽完魏定波解釋,石熠輝才明白這來龍去脈說道:“日本人還真的是心黑,貪心不足蛇吞象?!?
“日軍嘴臉不足為奇?!?
“靖洲同樣讓人大吃一驚,四十根金條全是民脂民膏,發的都是國難財也不怕斷子絕孫?!?
“那你想多了,聽說他兒孫滿堂,全在老家?!?
“老天無眼?!?
“靠老天不如靠自己。”魏定波不信神佛多年。
“你想讓我將金條暗中交給日本人,喂飽他們好讓他們放人?”在石熠輝看來,日軍憲兵是找到了藏在劉朝君家中的二十根金條,現在無非是想要多吃多占。
可魏定波心中清楚,憲兵并未找到任何金條,現在金條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