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中庸用他的蘭花指擦拭著額頭上的汗,說話都喘著粗氣:
“哈,文三兒,我正找你呢,你吃了嗎?”
“你這是被狗攆了,咋喘成這個熊樣了?”葉晨看著陸中庸笑著問道。
“哈,我跟你后面攆你攆的!”陸中庸接著說道,說完就覺得哪里不對,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葉晨回道。
“哦,合著原來是我被狗攆了?!比~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陸中庸這個氣啊,這貨嘴可真特么損,自己堂堂一個記者讓他都給擠兌好幾回了,自己容易嗎?肋巴扇兒被那個花貓兒給撞的都骨折了,為了攆文三兒這貨,這肺跟尼瑪風箱似的,現在還一蹦一蹦的疼呢。
陸中庸有心扭頭就走,可心里卻實在是不甘心,因為這是個大料,整不好能讓自己一朝咸魚翻身,順了順氣,陸中庸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廢什么話,問你吃飯了沒?”
文三兒說:“陸大記者,您問的是早飯還是午飯?要是問早飯我吃了,要是問午飯我還沒吃呢,怎么著陸爺,瞧這意思您是要請客?”
陸中庸笑道:“你當我請不起?這樣吧,中午我在‘會仙居’等你,請你吃炒肝兒怎么樣?”
“瞅瞅你那摳搜的模樣,也特么不嫌丟人,我都替你騷得慌。一個大記者平白無故請我吃炒肝兒,您倒是不嫌降了身份,不行,我丟不起這人,您該干嘛干嘛去吧,以后遇見了也別說認識我,忒寒磣了!”葉晨夾槍帶棒的損道。
陸中庸好懸沒被這貨氣的背過氣去,你特么一個臭拉車的,請你吃炒肝還委屈你了不成?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然而此時是他有求于人,沒辦法,只好放低態度問道:
“得,您是爺,爺,您說去哪吃咱就去哪兒吃成不?”
“我這也是怕您被別人笑話,您可是文化人兒,這要是傳出去了,多跌份兒,您說是吧?這樣吧,你去全聚德候著我吧,我忙完手里的活計就往那兒趕!”葉晨說道。
陸中庸眼前一黑,好懸沒氣背過氣去,這貨真尼瑪不客氣,哪兒貴往哪兒去,還要點臉不?吃白食的毛病還不少!然而話已經說出去了,也不好往回收,最后陸中庸一咬牙,心說大出血就大出血吧,都是為了消息,希望文三兒這夯貨不會讓自己失望,只見他開口回道:
“成,文爺,那我就全聚德候著您了,咱們不見不散。”
葉晨也沒再搭理他,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然后拉著車繼續奔著朱茅胡同而去。
接到了裱糊王于慶同,把他送到了聚寶閣,葉晨趁著沒事兒,在琉璃廠淘弄了一番,準備了一些材料,然后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自打上次跟肖建彪練過那么一回,陳掌柜對自己倒是客氣的很,還給安排了一個單獨的廂房。
忙活的差不多以后,葉晨把東西隨手扔進了自己的空間里,就去全聚德赴約去了,也不知道幾十年前的全聚德和后世的有何區別,作為一個老饕,今天有人請客,自然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到了全聚德,陸中庸茶水都喝了四壺了,茅房都去了兩趟,一看到葉晨來了,急忙喊過了伙計,然后對著葉晨說道:
“文爺,您看想吃點什么?這就去讓后面準備!”
葉晨玩味的看了眼陸中庸,然后說道:
“陸大記者,一看你就是敞亮人,咱們也是難得一聚,這樣吧,伙計,來配鹵鴨什件、白糟鴨片、拌鴨掌、醬鴨膀四個涼菜,再來油爆鴨心、燴四寶、炸鴨肝、炒鴨腸四個熱菜,至于面點就來鴨四寶燒麥、盤絲鴨油餅吧,咱也節儉著點兒,別點什么大菜了,忒浪費,順帶溫壺好酒?!?
伙計眼前一亮,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沒想到這位穿著打扮不怎么樣,可真是位明白的主兒,對于本店的招牌菜那叫一個如數家珍,伙計急忙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