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后。
范仲淹和韓琦這一天起的比較早,汴梁城門一開,他們就要離開此地,前往宋夏的邊境,也就是前線了。
對喊起來說,這只不過是一次在正常不過的出使和談判罷了,如果真的要開戰,他這個樞密使也是不怎么怕的。但是,范仲淹此時的內心可以說是百感交集。
他已經有些忘了,這是自己第幾次進入汴梁,又是第幾次從汴梁離開了。不過這次至少跟上次不太一樣,上次范仲淹離開汴梁的時候,是自己遭到了貶斥,那個時候,是沒有一個人前來送行的,自己可以說是灰溜溜的離開汴梁。
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范仲淹可以說是榮歸故里,而且是皇帝趙禎親自將范仲淹給請回來的,隨后給到了范仲淹絕對的權力,現在又讓他跟韓琦一同出使大夏,解決兩個勢力之間的問題。在其他人看來,范仲淹這次可以說是風光無限,大權在握。不過,范仲淹對于局勢的分析倒是十分清楚,若是換了之前,自己再年輕點的時候,可能范仲淹會對他現在手中的權力還有能做出的大事而沾沾自喜。但是畢竟現在他也是上了年紀了,人也開始變得成熟穩重起來,經歷了這么多的起起落落,范仲淹現在倒是顯得比較淡定,看問題也是十分透徹。
他清楚,這次趙禎將他請回來,其實更多的是一種無奈之舉。因為朝堂上已經沒有人能夠擔任去和談還有解決這個棘手問題的重任了。但是,這科舉考試如期舉行,這次考試之后,會有一批人才進入到朝堂之上,到時候趙禎完全可以從這些新人當中找出那么一兩個能力出眾的來取代范仲淹的地位。至于范仲淹這邊么,這次出使,對于趙禎笑里藏刀,打算要借著這件事情打壓范仲淹的心思他怎么會不明白。自己這件事情處理的好,那是作為一個臣子的本分。如果自己這件事情處理不好,到時候正好給了范仲淹一個借刀殺人的機會,說不定自己就又要面臨著離開汴梁的處境。
范仲淹自然是不想這種情況發生的,奈何一時間對于這宋夏之間的問題,他雖說有著初步的謀劃,但是具體,還要等到了地方見到對方的人才能做進一步的打算。
說起這次科舉考試可能會上來的新人,范仲淹的腦海當中第一時間出現了陸垚的名字。他想到陸垚,就像是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可能唯一的區別,就是陸垚并不是和自己一樣,出身寒門。不過,陸垚所做的事情,還是更多的在為寒門子弟謀福利,這一點,范仲淹十分認可陸垚。只是,這個年輕人有著自己的想法,盡管范仲淹多次示好,但是陸垚也沒有明顯表現出要加入的意思。
不過不管怎樣,他在昨天晚上給到自己的那張地圖,還是對自己這次出使有著極大幫助的。
范仲淹想著想著,自己跟韓琦就已經騎馬來到了汴梁外城區的邊緣地帶,他們兩個走的是北門,這北門平日里來往的人比較少,通常情況下外地人和百姓們經常出入的是西門。而北門大多都是給官員們準備的。
說起范仲淹此次的出行隊伍,當然不單單只有韓琦和范仲淹兩個人了。雙方既然是要進行和談,象征性的禮品還是要帶一些的,再加上,為了避免意外,韓琦也從自己的親兵當中挑選出了一些了一路護送自己和范仲淹去到宋夏邊境地帶。再加上使團當中的一些其他官員,這當中,就包括在昨天晚上提出要通過和談的方式解決問題的樞密副使。其實,對于張風今天依舊能夠跟著大家出使邊境的這件事情,韓琦是有些不理解的。既然陛下一直主張是要開戰,那為什么已經算的上是完全站在主和派立場考慮的樞密副使張風,依舊能夠跟著自己出使呢?他不是按理來說應該被踢出這個隊伍么?對此,范仲淹倒是覺得沒什么不好。雖說張風是主和派的代表,但是他昨天說的那番話,仔細思考倒也不是沒有道理,比起那些什么具體方案都拿不出來,只會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