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尚從韓璐手中接過那塊隕鐵,在陽光下看了幾眼,渾濁的老眼中露出一絲亮光來,不住地點頭,道:“好鐵,真是一塊好鐵,想必是塊天外隕鐵,”然后又搖搖頭,“只是老朽一介凡夫俗子,恐怕也無法煉制此等好鐵。”
“老伯既然識得此鐵,想必也一定知道煉制之法了。”敖澤道。
歐陽尚看了看敖澤,道:“我看這位小哥鐘靈毓秀,甚是不凡,像是得道的修士。”
敖澤也不隱瞞,道:“前輩過譽了,小子只是修過幾年練氣術(shù)。”
歐陽尚笑道:“老朽早年也好尋仙訪道,游歷名山大川,在海外仙山上修了幾年練氣術(shù),怎奈資質(zhì)魯鈍,修仙不成,只學(xué)得這一手打鐵的本領(lǐng),讓小哥見笑了。”
“豈敢,豈敢。”
歐陽尚接著道:“煉器之術(shù),首重水火。像此等隕鐵,我以前倒是見過,不過要煉此鐵,須得以純陽之火化去雜質(zhì),再以極寒之水淬煉,方能初煉成胚,再以體內(nèi)真火滋養(yǎng),才能成器。老朽雖知煉制之法,可是這水火難尋,我也是無能為力啊。”
敖澤眉頭一皺,想了一下,背過身從口袋里摸出一只瓷瓶,拔出塞子,割開手指,朝里面滴了幾滴鮮血,遞給歐陽尚道:“老丈看看能否用這個生火煉鐵。”
歐陽尚接過瓶子,倒了一滴在手上,隱隱覺著有一絲純陽之氣涌動其間,面露喜色,道:“此物蘊含純陽之氣,雖然薄弱,但是若能以元氣輔之,雖然比不上純陽之火,但是也能勉強替代了。”
韓璐看了,心想這小子的口袋真是個寶貝,里面什么都有,拉了拉敖澤的袖子,小聲問道:“那是什么?”
敖澤掩好手上的傷口,故作神秘:“當(dāng)然是寶貝了。”
韓璐哼了一聲,又問道:“什么寶貝,還有沒有,也給我些?”
敖澤眉頭直皺:“有這么些已是難得,不然能是寶貝嗎!”
“不給就算了。”韓璐撇了撇嘴。
歐陽尚捧著瓷瓶,嘆了一口氣,道:“沒有極寒之水淬火,只怕也是不能煉出上好的靈兵。”
“難道就不能以普通的水替代嗎?”韓璐問道。
歐陽尚搖搖頭:“那樣只是可惜了這塊隕鐵,就如猛虎食糟糠一般,煉出來的東西品質(zhì)會差些。”
“你還有沒有小瓷瓶子?”韓璐向敖澤問道。
“你要瓶子作甚?”敖澤道。
“自然是有用處,”韓璐道,“看給你仔細的。”
敖澤從口袋里取出一只空的瓷瓶,遞給韓璐。韓璐接過瓷瓶,咬破手指在里面滴了幾滴鮮血,遞給歐陽尚,道:“老伯看看這個能否用做淬火之用?”
敖澤看韓璐咬破手指,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這該有多疼啊。
歐陽尚看了看瓷瓶中的血液,仔細感受了一番,不禁面露喜色,道:“這血液中寒氣極濃,若以之淬火再好不過,只不過這樣的話,有損姑娘的修為。”
“只是幾滴血,不礙事的。”韓璐道。
歐陽尚遲疑了一下,又道:“若以姑娘的鮮血淬火的話,恐怕還需再多些。”
“再多些?”韓璐叫了一聲,嘴角也有些抽搐,道,“就沒有其他東西可以替代嗎?”
“有是有,只不過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尋得。”
“那哪里可以尋得?”韓璐問道。
“北極冰原的冰精,九天之上的晨露,”歐陽尚道,“只是這些東西可遇不可求,凡人更是無法取得。”
韓璐咬咬牙,道:“大不了再割一下手指。”
歐陽尚捧著隕鐵,神情肅穆:“老朽早年求道,見過不少練器大家鍛造的利器,那叫一個精美,只可惜自己愚鈍,學(xué)藝不精,也沒有機會親自練一把利器,如果不嫌棄,老朽就傾一生所學(xué),為你們練制一把利器,也足以慰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