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卻被上司貪墨,身被數十創,險些丟了性命,依舊只是陣前小卒,眼看著上司受封嘉獎,我等出頭之日卻是遙遙無期,后來我們也算是弄明白了,土地就那么些,當然是先緊著上頭的貴族老爺們分封,到了最后,我等賤民能分上幾畝薄田,餓不死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所以,最后我等便反出軍旅,聚義江湖,再也不用看人臉色受人約束,自由自在,何等快哉!”
韓璐心道,沒想到這強盜還是個文化人哩,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可比“黑風雙煞”那兩個夯貨強多了。
老者沉吟一番,道:“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滄浪之水濁兮,亦可濯足,世道澆漓,更當修身齊家,何必欺凌弱小,做此敗德之事?”
盜跖道:“道不行,海上便是坦途?夫子勿再多言,子之道狂狂汲汲,詐巧虛偽事也,非可以全真也,奚足論哉!”又一一看過船上諸人,道,“諸位聽了這么久,財物可有備好?”
船上眾人,皆面如死灰,閉口不言。
盜跖揮揮手,旁邊的三人便跳下馬,躍上渡船,顯然身手均是不錯。到了渡船之上,便對眾人挨個兒搜掠,眾人悲悲戚戚,不敢反抗,均是乖乖地將身上的財物交于幾人。
韓璐拉著白墨妍,悄聲向敖澤和姬飛問道:“咱們怎么辦?總不能真的就被他們打劫了吧?”
敖澤道:“他們人多,咱們不一定是對手,還是見機行事的好。”
姬飛摸出幾枚符紙,道:“大家拿著這火符,待會兒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咱們好趁機離去。”
“滾開——”
敖澤幾人剛剛商議停當,就聽到一個姑娘大聲呵斥道,只見那紅衣姑娘抬手輕輕一揮,便將一名盜匪給推到了河里。
另兩名盜匪看了,紛紛喝道:“好大膽的妮子,簡直是在找死。”說完便抽出長刀,向紅衣姑娘砍去。眼見紅衣姑娘就要血濺當場,渡船上眾人中膽小的不禁驚叫著閉上眼睛,不敢去看。
“住手——”岸上的盜跖喊道,船上的兩名盜匪聽了,刀刃就在那紅衣姑娘的頭頂半尺之處堪堪停了下來。
“去把六兒拉上來,真是沒用的家伙。”盜跖對二人道,又看看了紅衣姑娘,饒有興致地道,“好一個潑辣的姑娘,不過我喜歡,剛好我們寨子里還缺一個壓寨夫人,今天就擄了你,好入洞房,哈哈……”言語間甚是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