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前輩又道:“不過,你還沒有領悟道‘刺’字訣的精髓,只是得了些要領,以后尚需多加練習。”
敖澤道:“小子記下了,”頓了一下,又道,“前輩,不知今晚學些什么?”
子受前輩道:“槍法基礎招式有二六,今晚就學‘撻’字訣。”接過敖澤手中的長槍,接著又道,“‘撻’字,疾意也,所以這‘撻’字訣的精髓便是‘破除前障,迅速攻伐’,你可看清楚了。”說著便又演示起槍法“撻”字訣。
只見長槍在子受前輩的手中,疾如迅雷,勢如猛虎,簡單干練,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氣概向前攻伐而去。
敖澤看得喜不自勝,長槍在子受前輩手中就如同活了一般,不知道子受前輩練了多久的槍法,才有如此的境界,即使自己以前也練過槍法,可是在子受前輩面前,真的就如稚子舞棒一般,只會瞎比劃,完全不值得大方之家一哂。
“可看清楚了?”子受前輩收住槍勢,向敖澤問道。
敖澤點點道:“看清楚了。”
子受前輩道:“那好,接下來你便自個兒練習吧,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才活動一下身子骨,便覺著累了。”將長槍擲還給敖澤,又錘了錘自己的后背,道,“我回去休息了,你先練著吧。”然后又佝僂著身子,顯得很是蒼老,一步一步地漸漸遠去。
敖澤看著子受前輩的身子骨,心中卻莫名地難受起來,竟有一種英雄老矣的悲涼感覺,憑著子受前輩如此深厚的修為和精妙的槍法,就能斷定子受前輩年輕之時,定也是一個非凡的人物,說不定也曾威名赫赫,只是不知道子受前輩經歷什么,到了遲暮之年,竟然甘愿在太學院的藏書閣做個小小的看守,可是子受前輩一直守口如瓶,恐怕他的往事也是無從打聽了……
敖澤心中感嘆一陣,收拾好心情,便又一遍又一遍地練習這“撻”字訣,這招槍法不同于“刺”字訣。“刺”字訣精細美妙,而“撻”字訣則是大開大合,不求細致,只求迅速攻伐,破開阻擋在面前的一切障礙。
接下來的幾天,敖澤天天夜半子時,便來到這太學院后山,向子受前輩學習槍法。子受前輩也是每天只教授敖澤一式基礎槍法,教完便走,任由敖澤一人摸索練習,偶爾也會在第二天檢驗前一天的課業時,出口指點一番,大部分的時間還是敖澤一人琢磨練習。
這天,敖澤本想將這幾日學到的基礎槍法組合起來,可是這些招式卻如同脫韁的野馬,并不受自己的控制,怎么都不能順暢地將他們連貫在一起,甚至還會相互排斥,真是令人奇怪。
敖澤不明所以,也只好安心練習基礎招式,以子受前輩的見識和智慧,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待我練好招式再向子受前輩請教也不遲。
后來的幾天,不知為何,子受前輩顯得心事重重,不再一晚只教授敖澤一式基礎槍法,而是一晚教授兩式或三式基礎槍法,然后便在一旁細心指點,也不再急著回去休息。
敖澤只得更加刻苦賣力地練習,常常練得渾身酸疼才能停下來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又是不斷揮槍練習,幾乎不得一絲空閑。
十二式基礎槍法,各有要訣,短短的八九天便傳授完畢。敖澤不甚求解,只是照樣默記下來。這晚,子受前輩終于要教授敖澤槍法,敖澤心中欣喜,終于能學到子受前輩的精妙槍法了。
子受前輩道:“我這套槍法共有十八式,奔雷滾滾驚云宮、驚鴻一瞥尸萬里、長虹貫日陷九關、夜叉探海縛蒼龍、泰山壓頂不折腰、禁字訣、破陣子、截蒼龍……”
“今晚我們學習第一式——奔雷滾滾驚云宮,這一式既是這套槍法的起手式,也是其總綱紀要,你可要看仔細嘍,如果這一式學得有所差池,以后的招式便如失了根基一般。”
敖澤點頭稱是,道:“小子曉得。”
子受前輩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