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道:“用不著你來拍馬屁,收起你那點小心思。”頓了一下,又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絕云氣,負青天,逍遙游是也。那魚名為鯤,鳥為鵬,你能觀鯤鵬而悟道,也算有大智慧,雖然資質差些,好在勤能補拙,今后也能有一番作為。”
敖澤不明白老者口中的“悟道”是何意,然后就覺著四周的風聲絲絲入耳,而腳下海水的道道細微的波紋也清晰可見,這種感覺相當奇妙,就好像四周所有的東西都像放大了似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這……這是六感聰實,神識外延,這是修為到了凝神期才有的能力。
敖澤滿臉的不可思議,興奮地道:“我……我這是到了凝神期?”心中卻仍是不敢相信。
老者道:“你也不用疑惑,修行本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逆境雖困苦,也是對你意志的磨礪,也能看出今后成就的高低。你觀鯤鵬而有覺悟,也算心有智慧,不過,難能可貴的還是你那不放棄的勁頭,道心穩固才能百折不撓。”頓了一下,又道,“你可知,從你第一次踏風而起,到現在,已過了多長時間?”
敖澤想了一下,道:“也就幾個時辰吧!”
老者哈哈笑道:“放屁,若是只用了幾個時辰,你倒是天資卓絕了,還至于一直徘徊在凝神期的門檻?從那時到現在已足足九日。”
“九日?”敖澤驚道,可是天色卻一直沒有變換,自己一直專注于踏風而行之上,也沒有計算時間,不過隨即就又明白過來,這里是老者所創建的“域”,天色變換倒是不能以平常視之,又道,“仙長這幾日來,就是一直在暗中看著小子?”
老者瞪了敖澤一眼,大手一揮,天色竟然漸漸地暗了下來,夜幕之上滿天星斗,璀璨閃耀,又有流星拉著長長的光尾,劃過天幕墜入到幽深的海水之中,然后只見群星亂墜,如盛開的煙花,燦爛光華,拖著長長的尾巴,紛紛向敖澤所在的地方墜去。
敖澤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給嚇了一跳,腳下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直摔得渾身生疼,卻只見群星在頭頂化為飛煙,消失不見。
老者哈哈大笑道:“呸,你小子說話還真是夠氣人的,在這里我抬抬眼皮子便知道發生了什么,還用得著去看?!”然后手一揮,便又見朝陽升起,伴著漫天的朝霞,溫潤如玉。
敖澤不敢再出孟浪之言,心中更是對老者敬畏不已,看著這里天色變換就在彈指間,心中更是心向往之,不知何時自己也能有如此神通。剛要站起來,卻看到腳下的石頭泛著幽光,忙拿起一塊,在水中洗了洗,果然是光澤暗紅,猶如凝固了血液,又在一旁的石塊上敲了敲,聲音低沉,心道,這竟是玄天赤金。
相傳太古之時,金烏為禍世間,被后羿所殺,金烏墜地便化作玄天赤金,這可是煉器的好寶貝。
這段時間來,敖澤在鴻都門學學習煉器術,對于各種煉器材料多有了解,大多雖沒有見過,但尹天火教習卻都有詳細介紹。自己的“虎鯊”長槍已丟,想想都心疼,那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弄的,這玄天赤金可比先前的要好多了,現在不若弄幾塊這玄天赤金回去,再另打造一把長槍。
于是撿了好幾塊玄天赤金放到口袋里,敖澤這才站起身來,向老者道:“讓仙長見笑了。”
老者看了敖澤一眼,心道,倒是識貨,又對敖澤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敖澤道:“小子洞庭敖澤。”向老者行了一禮,又道:“敢問仙長怎么稱呼?”
老者笑道:“你小子倒是不肯吃虧,老夫莊周。”
“莊周?”敖澤心中嘀咕道,《神仙志》中可沒有這么一號人物。
老者又道:“我是一個不入流的小仙,登不了《神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