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澤面如死灰,自己從洞庭大澤出來,本想著見識一下天下道法,好解決自己不能凝聚龍珠的問題,出來已有小半年,修為雖然有所長進,但卻碰到了尸魅,在身上留下一道死氣,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敖澤呆立了一陣,也不理會一旁正兀自噘嘴生氣的蘇青青,徑直朝臺下走去,撥開人群,向自己的小院奔去。
蘇青青見敖澤不理會自己,氣得跺了一下腳,朝敖澤喊道:“你還沒有賠……”看敖澤走得遠了,又自言自語地道,“哼,一個大呆瓜,真沒意思。”拎著那死蛇,也向臺下走去。
臺下圍觀的眾人看到那女子走了下來,紛紛向一旁擠去,生怕碰到了她。剛才在臺上之時,見那女子身上毒煙毒針層出不窮,竟還有毒蛇,誰知道她身上又會鉆出什么來,自己只是來看熱鬧的,沒必要把性命留著這兒嘍,所以寧肯被一旁的人罵幾句,也不愿碰著那女子。
蘇青青看到臺下的人竟是如此躲著自己,心頭來氣,右手輕輕一揚,好似又使什么招式似的,然后得意地笑了一下,便揚長而去。
一旁的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不要命地向一旁擠去,待那女子走過,都各自朝自己身上摸索來摸索去,摸索了一陣,見身上沒有長蟲蝎子,這才舒了一口氣,原來那女子只不過是在嚇唬人罷了。可是等那女子走遠,有人便不住地扭動身子,身上怎么有些癢,咦,還越來越癢了……
敖澤在回小院的路上,又看到那株大槐樹,因為從海棠木靈口中得知,這大槐樹也是有靈性的,不禁停下了腳步向其看去。
只見這大槐樹甚是高大偉岸,但是樹干卻有些扭曲,而且樹干上還有一些因損傷留下的疤痕,這些傷疤如果是在人的身上,一定會讓人覺著觸目驚心。但是經過這么多年,這大槐樹身上的損傷,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心想,這大槐樹在小的時候,一定經歷過不少摧殘吧,而經過這么多年依舊能成長得如此高大,這也算是一種毅力吧。
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敖澤突然心有所觸,心道,那尸魅的確曾為禍世間,但是人類依舊生生不息,反而是那尸魅卻從世間消失,一定有克制那尸魅的法子,自己身上的死氣,也一定有醫治之法,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此次出來,雖然是為了尋求凝聚龍珠的法子,但是歸根結底,不也是為了自己成長尋求大道來的?先前自己只是執著于凝聚龍珠,可是凝聚龍珠不也是為了能夠更進一步,真是有些一葉障目了,大道一直都在,不去尋找,難不成還等大道自己落到你的面前不成?
敖澤一掃心中那死氣給自己帶來的陰霾,卻更加堅定了自己尋求大道的決心,想到這里,后退一步,鄭重地向那株大槐樹唱了一諾,便回到院子里,又將那仙衣套在身上,換了一套新的衣衫,向扁鵲教習的住處走去。這太學院里不就是有一位醫術高明之人,雖然性情古怪了些,但是醫術卻是沒得說的。
給扁鵲教習當了這么長時間的藥僮,敖澤雖然沒有學到多少東西,但是扁鵲教習對醫道的見解,卻還是十分深刻的,煉制的那些丹藥雖然千奇百怪,吃了常常讓人鬧肚子,但是每一次改進,效用便完善一分,這不也是一種探索嗎?
就在敖澤掃除心中的陰霾之后,識海中的那片混沌之中,有一絲絲細弱的流光向敖澤的全身游走而去,最后匯聚在后背那斑塊之處。流光一碰到了那里,便立刻退縮了回來,顯然也是十分忌憚那里面的死氣,試探著碰觸了幾次,依舊是不敢碰觸,然后絲絲流光匯聚成一點,圍繞著那團死氣快速地游走著……
敖澤看到扁鵲教習時,他正躺在一把躺椅上在院子中曬太陽哩,手里拿著一把精致的紫砂茶壺,不是泯上一口,顯得很是悠然自得。敖澤卻是不住腹誹,這老家伙什么時候不喝酒改喝茶了,別的教習都去看太學院的大比去了,他卻在這里享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