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趕話,閻婆惜也不想說什么難聽的,可是張押司不識抬舉。
“你自己什么鳥樣不清楚嗎?要房沒房,要地沒地,我嫁給你喝西北風啊?要是一天不刮風,西北風都喝不上。好了,你趕緊走。”
張押司不僅不走,還和閻婆惜廝打起來了。
也該當倒霉,就這個時候宋江回來了。
閻婆惜聽到聲音,就趕緊的喊:“三郎,救命,有采花賊。”
宋江雖說是個文人,但是也練過些槍棒,蹭的一下把晁蓋送的雪花鑌鐵刀就給抽出來了。
上樓一看,張押司正壓著閻婆惜呢,兩個人其實是在打架,但是宋江哪里知道。腦袋一熱拿著刀就過去了。
也該當閻婆惜倒霉,張押司聽到來人,著急掙脫,猛的翻身把閻婆惜給推上來了。
本來穿的衣服就不多,又碰上了宋江那把鋒利的鑌鐵寶刀,噗,給閻婆惜扎了個糖葫蘆。
這是鐵匠鍛打的寶刀,閻婆惜悶哼一聲就沒氣了。
宋押司一看殺人了。
“宋江殺人了,宋江殺人了。”
張押司扯著脖子喊了起來。
宋江其實不打算殺他,但是他老是喊,而且塊頭比宋江大,不由得尖刀往前一遞,張押司倒在了血泊之中。
閻婆惜的老娘聽見聲音不對,雖然平時聲音也挺響,但不是這個調調,過來一看閻婆惜和張押司死在了地上。
就見宋江手拿尖刀,臉色難看,這老婆子精明的很,眼睛一翻,嚇暈過去了。
此時的宋江是小吏,雖說江湖名望很想,但是第一次做下這等事情,大腦都是空白的。第一反應就是收拾東西逃走。
宋江拿了幾十兩銀子,包裹了幾件隨身的衣服,提起樸刀就出城逃走了。
地上的老婆子,見宋江徹底走遠了,這才上衙門去告。
一聽說是大案,時文彬縣令帶領雷橫、朱仝前來偵破。
一翻偵破下來,定案是宋江殺死奸夫張押司,奸婦閻婆惜。
時文彬搖頭嘆息:“這宋押司糊涂啊,殺死奸夫不用跑,我朝律法不定罪的。”
但是現在宋江跑了,這性質就不一樣了,最起碼要先捉拿歸案,調查清楚,當下安排雷橫、朱仝去找宋江。
人在驚嚇的時候是沒感覺的,宋江一路向北,摸著黑竟然走了一百多里地去。天亮才投了客棧休息了一個多時辰,然后宋江雇傭了一輛騾車,決定去青州花榮處暫避。
花榮是宋江的好友,在青州地界的南部,喚作清風寨。
青州境內非比尋常,大大小小的山頭十幾座。
快到青州邊界的時候,那車夫停了騾子,不肯前行了。
宋江問:“小哥,如何不走了?我再給你加錢就是了。”
車夫連連搖頭:“這可不是錢的問題,前幾年有個車夫去了前面清風山落草,為人狠毒,專門喜歡吃人,小人家中還有老婆孩子,哪里敢去,客人還是自己走吧,也沒多遠了。”
宋江一聽,暗道這些市井小民喜歡傳謠造謠,朗朗乾坤,哪里來的山賊吃人,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罷了。
結了帳,宋江背著包袱拿樸刀做拐杖,繼續前行,這次出來的有些狼狽,也沒個隨從,平常可沒吃過這個苦。
行不過十幾里地,正走在官道上,忽然嘡啷一棒鑼聲響起,沖出來上百號小嘍啰,拿著鋼刀、獵叉就把宋江給圍住了。
不緊不慢的走出來一個矮子,這人生的大人的身材,小孩的腿,上身長,下身太短了。
好像那磨盤成了精,冬瓜長了腿。
宋江有個優點,那就是能拉下臉來,把樸刀往地上一丟,噗通就跪下了。
“大王銀錢盡管拿去,留下小人性命。”
那冬瓜瞧了瞧宋江,嘖嘖贊嘆:“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