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首輔,一人獨掌內閣,被人稱之為獨相。怎么?萬歷年坐一言堂做慣了,現在到天啟了,還相當那萬人之上的獨一宰相?”
如同背戶口一般,將葉向高的事跡一點點的念了出來,左天問的雙眼看著葉向高,與對方憤恨的目光相視。
人家怕這位高權重的葉首輔,害怕那東陵君子,他左天問可沒有絲毫的畏懼。
這家伙,士大夫與天子共分天下的待遇享受多了,真以為自己手中的繡春刀是假的?
文官在宋朝嘗到了甜頭,現在吃過螃蟹的人,不愿意在松開手中的螃蟹。
正是因為這些家伙,此刻的大明,才變得如此不堪!
君王不曾敗,而臣子皆敗。
這才是整個鐵血大明最悲哀的地方。
“你莫要血口噴人!你這家伙欺君罔上,目無王法,還想誣陷我們葉首輔,正當是錦衣衛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左天問的話語剛出來,葉向高身后那些憋了半天的內閣宰輔們,終于從左天問的那股氣勢里面沖了出來,義正言辭的朝著左天問怒喝。
迎來的卻是左天問冷漠的眼神。
“陳大道,戶部尚書,內閣大學士,怎么昨夜花酒喝多了,腦子都不利索了?我欺君罔上?你這財相給人家花錢買官的時候,怎么不說欺君了?你是川人對吧?怎么你那同鄉上個月送的百兩黃金,拿的是不是很趁手?”
帶著調侃色彩的話語,隨著左天問輕聲說出口之后,剛剛還神色嚴厲的陳大道,面色剎那間變得煞白。
這件事情,他以為只有他與同鄉兩人可知。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讓人家將這錢財放在破廟里面,自己半夜才派遣人家去取出來的。
怎么著錦衣衛,就查出來了?!!
直接整個人嚇的癱倒在地上,陳大道毫無血色的面孔,哀求的看向了自己身旁的葉向高,隨后目光落在了最高處的天啟身上。
“陛下,陛下這可是冤枉啊!他!他血口噴人!!”
一身緋色官服的陳大道,癱坐在黃色的地毯上,戶部尚書,朝中重臣,內閣宰輔怎么看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此刻卻像一個被抽了骨頭的狗。
葉向高冷冽的神色掃過,望著自己身旁的陳大道。
這家伙貪財,葉向高清楚,不過這家伙也能夠勉強算的上是自己的門生,在大事上面也算是拿捏的清楚,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沒想到,這家伙收了同鄉的錢,竟然還會被錦衣衛查出來了。
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當初自己就應該知道,這家伙遲早要出事的!
看著地上的這家伙,左天問的神色有些慵懶,看完了六部尚書的卷宗之后,左天問對自己面前這些家伙是個什么樣的成色,心中早就一清二楚。
繡春刀都不用抽出來,光是自己了解到的消息,都已經足夠讓這些家伙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看著葉向高想要踏出來的腳步,左天問停頓的聲音,又一次的響了起來。
“葉首輔,聽說您也是家財萬貫,在老家的家族更是橫行霸道,屯田萬畝,不知道哪天有空,去我們錦衣衛的北鎮撫司坐坐?”
冷哼了一聲,左天問的話,讓葉向高剛剛踏出去的腳步停頓了一番,隨后就收了回去。
眼睛看都沒有看一眼地上的陳大道,這家伙不救也罷,這種性子,遲早會再給自己惹上麻煩。
同樣在左天問話語出來的一剎那,陳大道原本還抱有期望的眼神頓時暗淡了下去。
他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名棄子。
至于反抗?他能反抗什么?葉向高在朝廷之中權勢滔天,他此刻能做的就是安靜的認罪,要是敢胡亂說些什么,怕是自己的全家老小都要出事,甚至會被三族流放。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