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做的事情,是為了陳公著想,這點我清楚。”
目光盯著跪在地上的路大山,左天問平靜的話語聽不出任何的感情。
但越是這樣,路大山的心中就越是忐忑。
他那么做是為了陳公沒錯,但也確確實實得罪了左天問。
那四百名敢死沖鋒的士兵,活下來的人可沒到三分之一。
左天問帶來的人不過一千多位,這第一場戰役就死了差不多兩百人。
這個傷亡,可謂不小。
“屬下該死!”
低著頭沖著左天問說著,這種時候,除了認錯,路大山沒有其他任何的辦法。
“起來吧。”
并沒有怪罪路大山,左天問將跪在地上的這家伙拉了起來。
舒城一站,那四百名敢死士兵,是必須存在的。
想要打贏那一場戰爭,除了這么做別無他法,就算當時路大山愿意支持自己,左天問也沒膽量將綠營軍的人,放在前面沖鋒。
他們那些家伙,只要死傷過大,絕對就會開始潰敗,根本不可能沖進叛軍的軍陣,將火槍手的陣營打散。
那兩百多名士兵的犧牲,讓左天問感到心痛,但是還是那句話。
沒有辦法。
“你想要保住陳公的家底,這事情我理解。不過你想過,這真的是陳公意愿嗎?”
帶著路大山一起走在這昏暗的長廊,左天問的目光落在路大山的臉上。
看著對方猶豫的神情,左天問笑了笑。
這家伙明顯是早就察覺到了,只是一直不敢說出來而已。
“軍機處,陳公遲早是要回去的,那里才是他的地盤。綠營軍的人數夠多,陳公確實有說話的底氣,但這并不是他的意愿,沒有足夠的功績,陳大人回不到京城。有著姜成書在,他也不可能在江南坐的安穩。”
“綠營軍的人數,對于陳公來說并沒有用,他要的是足夠的功績。”
抬著頭朝前走著,左天問說的話語,不僅僅是說給路大山聽的,同樣也是給自己身旁,可文成和樊谷聽的。
他們兩個人對朝中的情況,看的透徹,需要左天問給他們分析之后,才能夠更好的應對。
不過這種事情,也都是因為剛接觸,等到兩人對于朝廷里面的情況熟悉了,到時候就能夠待得如魚得水了。
“大哥,剛才我說先打蘇州,再取金陵,那幾個老家伙笑什么啊?”
低聲的在左天問耳畔輕語,剛才幾人的笑聲,讓可文成有些摸不著頭腦。
目光看了一眼可文成,左天問開口。
“金陵,那是叛軍的心臟,金陵的叛軍解決了,整個江南地區的叛軍也就差不多清理好了。要打金陵,先打蘇州。打完了仗,他們還怎么賺錢?舒城一戰,你也應該明白,打仗是個多賺錢的生意。這可比搶劫快多了。”
“那我們去打蘇州,他們三個還能攔著我們不成?”
清除叛軍,那是京城給下來的任務,江南的三位大人,就算不想完全清楚叛軍,但也絕對沒辦法阻攔左天問他們。
“何魁就是為了看住我們,有著何魁在后方接防,蘇州那塊地方,就不是我們想打就能打的了!”
左天問瞇著眼睛走出了府邸,這三個老家伙很聰明。
看似是姜成書在威脅另外兩個老家伙,但是實際上,這三個人的心底,根本就是站在一條線上。
江南的叛亂,不能平,但是功績也同樣不能少。
叛亂平了,他們的錢就沒了,功績少了,他們的烏紗帽自然戴不穩。
不過左天問,也沒指望這么快,就能夠穩定住江南的局勢。
舒城一戰之后,他只能夠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