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后者,才是它此行的真正目的。
無論是眼前的方田,還是住在方田寢室里的厲鬼,都是高木恩克朗的同伴。
“問題三。”
說到此處,方田刻意停頓了半晌,“有想過遺言么?”
畫皮鬼還未來得及回答,便看見令它毛骨悚然的一幕——被它從身后擁著的方田,頭顱竟然以180度的方式轉向了自己,那一雙眼睛依舊無比平靜地注視著它。
作為一個厲鬼,一個擁有數百年道行的畫皮鬼,它竟然被這一幕嚇得動彈不得。
當它意識到不對,想要擺脫“方田”之時,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已動彈不得,它瞪著雙眼,視線里分明倒映出了從未見過的咒術符文,那些黑色的符號此刻就如病毒一般,沿著“方田”的身體一直蔓延到了它的手臂上。
剎那間,畫皮鬼的雙手便失去了知覺,它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病毒般的符號一直蔓延到了自己的全身,無力感席卷了它的意識,此時此刻,仿佛有無數鎖鏈禁錮住了它的每一寸意識。
被畫皮鬼擁著的方田也終于露出了它本來的模樣——當所有的符文都蔓延到畫皮鬼的身軀后,它迅速地干癟了下去。
失去了支撐的衣褲落在了地上,畫皮鬼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它看見了一個紙人。
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后,紙人也輕飄飄地和衣褲疊在了一起。
傅家的『折紙』術!
可是,卻又不是它所知道的任何一個術式,和它記憶中的『折紙』術相比,眼前的術式無疑要高明得多,就連那個叫做傅遠的嫡女都不曾掌握如此精妙的『折紙』術!
畫皮鬼內心發寒,身上的咒文已經將它拽入了無底深淵。
然而仍它如何思考,都無法想明白自己究竟遺漏了什么——它已經關注了方田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可卻從來沒有看見過后者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過驅鬼人的術式。
此前他倒的確跟從傅遠學習了驅鬼術的皮毛,但最終展現出的成果卻依舊處于連入門都算不上的水準。
以方田那不入流的驅鬼術,又怎么可能完成得了如此高明的術式?
除非……
他從一開始就是偽裝的。
他不僅騙過了自己,甚至就連傅家的嫡女都騙了過去。
這個念頭讓畫皮鬼對于高木恩克朗的畏懼到達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對方在對付它這個擁有數百年道行的厲鬼時甚至不需要自己出馬,派出一個爪牙便足夠了。
“……你,是什么時候學會這個術式的?”
聽見身后傳來的聲響,畫皮鬼不甘心地質問道。
“有一位文豪曾經說過,時間就像海綿里的水。”
那人已然來到它的身后,“而我,只不過是把睡覺的時間用來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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