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然后就走了。”
“走了?邢樂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眉頭猛然皺起來:“往哪個方向走的?”
單文飛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尚紅巷。”
“你確定?”
“……應該是。因為我當時要去省委黨校,走的是民政街,她走的方向剛好跟我相反。”
邢樂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單文飛領會了她的意思,連忙解釋:“我沒撒謊。撞人的事我都說了,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瞞著你們啊!你們都說了現場有人看見,只要問問他們就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虎平濤手里的煙已經燃至盡頭,凝著長長的一段柱狀煙灰。他保持著近乎僵化的狀態,思索片刻,認真地問:“你說那女的幫你撿起灑落在地上的東西,都有些什么?”
單文飛已經不再恐懼,思維也變得活躍,他同樣明悟了這句問話的另一層含義:“她手里拎著個包,好像是淺灰色,很大,可以挎在肩膀上的那種。她包里好像沒掉出什么東西,我擺在車上的兩份外賣甩了出去。她幫我撿起來……等等,我想起來了,她手上好像也拿著一個塑料袋,跟我車上的外賣包裝一模一樣。”
虎平濤眼里閃過一絲激動,他謹慎地問:“你們送外賣的電動車后面不是都有個箱子嘛,還有拉鏈封口,東西怎么會掉在外面?”
單文飛解釋:“干我們這行,想要掙得多,前提就得送的多。我那天中午連續接了十幾個單,因為都在一個方向,除了“景頗人家”,還有另外兩家餐館也在附近。這種順風單做起來節省時間,每個客戶距離也不遠,。比如省委黨校往前六十多米就是銀豐小區,我可以兩個單子一起送,前后間隔不超過五分鐘。”
“如果是普通規格的餐盒,我車上的箱子至少能裝十份。箱子的作用主要是保溫,另外就是遠距離投送的時候可以起到保護效果。不過我們平時送外賣有個習慣————如果是前后兩單位置間隔不遠,一百米,甚至幾十米,那么在送達前一單的同時,我們會把下一單的外賣從箱子里拿出來,擺在電動車前面的擱板上。這樣一來,送達前一單,給客戶打電話讓他下來接單。等候的這段時間,就能順帶著給下一位客戶打電話,讓他做好準備接貨。這邊的客戶只要拿到東西,就能以最快速度趕到下一個地點,直接把東西給他,再做第三單。”
虎平濤笑了,發出贊嘆:“很聰明的做法,你們果然是時間管理大師。”
單文飛訕訕地說:“其實都是逼出來的。別看這節省下來的時間只有幾分鐘,可累積起來可不得了。一天下來至少超過一個鐘頭,一個月就能多拿千把塊錢,一年就是上萬啊!”
虎平濤微笑著說:“勤勞的人都能得到幸福。你也不例外。”
陳曉紅很機靈,她從這句話里聽出了別樣含義:“虎警官,文飛是個直性子,腦子一根筋。平時大大咧咧的,如果做錯了什么事,還請您和邢姐多包涵,多給他指點。”
虎平濤點點頭,抬手指了一下單文飛,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上次把你叫到局里問話的時候,你就抱著僥幸心理,沒說撞人這事。我知道你有顧慮,怕公司開除,怕承擔責任。可你想過沒有,這可是投毒案,是預謀殺人,只要隱瞞一個細節,一旦查清事實,追責的時候就得重罰。到頭來,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單文飛低著頭,面紅耳赤:“虎警官,我錯了。”
“還好,現在還不算晚。平時送外賣要注意安全,追求效率的同時,也要遵規守紀。現在社會上對外賣和快遞員的整體評價很糟糕,都說你們闖紅燈沖紅線不守規則。這話其實沒錯,很多快遞員在馬路上橫沖直撞,雖然你們是弱勢群體,但這些行為的確令人詬病。”
說著,虎平濤拿出手機,滑開頁面,點開之前在曹立軍家里拍的那張合影,把手機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