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架起龔申天便往外面拖去。
龔申天一臉錯諤,卻無半點慌張之色,大聲喊道:“將軍,將軍……冤枉啊!”
“冤枉?本將軍就讓你這個奸細死的心服口服!你剛才說有多少賊人包圍縣城?”
“大約三、四千。”
“哈哈哈……這么多賊人圍城又豈能容你單人獨騎沖出城外?這分明便是謊言!”
“將軍,誤會了。小人是奉縣尉之命,在昨晚三更時分突然殺出城外,圍城的賊軍沒有提防,再加上小人粗通武藝,才能成功逃脫。小人所說句句屬實,請大人明察!”
安守忠熠熠生威的目光緊緊盯住龔申天,對方臉上的神情看不出有任何作偽的成分。
半晌,安守忠的面色緩和下來,命令士兵將龔申天放開,和聲道:“原來如此,是本將誤會你了。來人,為這位弟兄看坐。”
等到龔申天恭敬地坐下,安守忠又和聲問道:“不知好畤縣城內尚有多少士兵,還可支撐多久?”
龔申天神情黯然地說道:“稟將軍,城中本有一千多個弟兄,不過這兩天守城傷亡太大,在我突圍時,還能作戰的已經不足六百人了,恐怕最多還能支撐一天多。懇請將軍速發援軍,救我好畤縣的百姓!”說完后,他又給安守忠跪了下來。
安守忠將龔申天扶起,微笑著道:“好畤縣在本將轄下,本將怎會置轄下百姓安危于不顧呢?你放心,本將定會出兵,快快請起!”
龔申天站起身來,垂頭滴淚。
安守忠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出聲問道:“對了,好畤縣的林縣令與本將乃是故交,不知他是否仍安然無恙?”
龔申天表情很驚訝地說道:“將軍,您是否記錯了。本縣縣令姓王,不姓林啊?”
安守忠呵呵一笑道:“哦,是我記錯了。不知他最近情況如何?”
“稟將軍,王縣令安然無恙,只是這幾天受了些驚嚇!”
在不動聲色地做了一次試探后,安守忠還是找不到龔申天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真正地放下心來。
“你可敢肯定圍城的是賊軍?”
“是的。自天下大亂后,唐軍四散而逃。有的走投無路,甚至因此選擇上山當山大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是他們現在圍攻好畤縣。”
安守忠點了點頭,吩咐部下將龔申天扶下去休息。
龔申天終究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這事還需要和自己人商量。
不久,大將李歸仁便應召而來。
李歸仁道:“好畤縣不過是區區小縣,沒了就沒了,何必冒險相救。前不久,我軍剛在郿縣吃了敗仗,暫時無力西進。如果自己率軍前往,萬一有差池,該怎么辦?”
這話的確是有道理的。
數天前,在長安的統帥崔乾佑下令,各路守軍不得出城。也是鑒于眼下局勢的復雜程度,而下的命令。
但安守忠明顯有自己的想法,他道:“你說的是事實,我也的確不該出兵相救。不過好畤縣毗鄰岐州,唐軍對那個地方早就虎視眈眈。萬一姓王的堅持不住向唐軍求援,我怕楊錯會趁機出兵奪取。”
“將軍的意思是……”
“借出兵彰顯我軍的存在,避免被誤認為是無力出兵。招致楊錯的大面積進攻,就得不償失了。”
李歸仁沉思片刻后,猛然下定決心,沉聲說道:“就算要去,也不應該主帥親自涉險,就由末將領兵前往。”
“這……不妥吧?”
“將軍,給我一支人馬,我就能救援好畤縣。”
“好的,我給你兩千人馬。”
“末將遵命。”
大軍不久之后出發,而龔申天也隨軍同行,作為向導。
他們原本準備讓受傷的龔申天留在奉天養傷的,但龔申天執意要跟隨李歸仁一起返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