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軍潛藏著村莊和小城鎮在大規模無差別能力轟炸下絕望的死亡慘嚎...
再到最近抵達和之國后那對倒在廚房的小女孩,以及無數血泊中的夜煞革命軍...
在他的那雙漆黑如地獄的豎瞳中,沒有所謂旳“罪犯”和“無辜者”。
只有在完成任務時必須被清除的目標和不必要被清除的目標,偶爾帶走幾個不必要被清楚的目標,也并不那么重要。
這或許在別人眼中十分的殘酷冷血,但正因為他對于死亡那種冷漠的態度,才讓他凝練出了無邊強大的意志,可以一次次地走出死亡的陰影。
就比如眼下....
那個將他打成這幅某樣的家伙是被外面的裁決司黑袍執行隊拖住了嗎?那看來幫家伙總算也不是完全的廢物啊...
蓋烏斯.萊茵凄慘不堪的身體半靠著墻壁,稍微恢復了一點體力后,他輕輕張開那殘破的聲帶,喉嚨里一字一頓地發出了無比沙啞的聲音。
黑域.移形....
可他話還沒說出口,腦后方忽然微微有某個冰冷而堅硬的物體頂住了他的后腦上,一個身影輕輕地在他耳邊傳來。
“閉嘴。”
有人個聲音幽幽道。
話是這么說,但蓋烏斯.萊茵心里很清楚,對方的意思不僅僅是字面上的閉嘴,而是讓他不要有任何意義上的輕舉妄動。
是誰?
是桃宮臨也?還剛剛那個讓他淪落到這番慘狀的狐面男人?
聲音似乎都不太像。
還是其他想要殺他的人?
和之國還有人會有這種膽量?
想到這里,蓋烏斯.萊茵號腦海中忽然想起了點什么。
他想起了先前他在桃宮臨也以及那個狐面男子兩次戰斗時那兩度在千米之外的遙遠地方綻放的黑色冥火。
一朵是在天空樹上三百米的高空,另外一朵是在剛剛那條街某個三樓的霓虹燈后。
是那個人嗎?
“咳咳...我很好奇...我們有什么仇?”蓋烏斯.萊茵呼吸似乎有些不順暢,吸了口氣,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
“你忘記了啊...”
一聲輕輕的嘆息落下。
在蓋烏斯.萊茵的身后,七海健次郎盡管只剩下一條手臂,但那只手卻拖著那把名為“夜之魘”的大槍無比穩定地頂在對方的后腦勺。
他手指并沒有放在扳機處,因為他開槍也不需要扣動扳機。
此時,七海健次郎聲音同樣有些嘶啞地說道,“我們見過面的,在我生日的那天,你...不該殺她們的...”
對于蓋烏斯.萊茵這種半神級能力者而言,哪怕是再零碎的記憶也并不是那么的難以調動。
只是有時候,就像是人類不會因為踩死兩只螞蟻,而留下什么特殊印象罷了。
此刻,聽到七海健次郎的話,蓋烏斯.萊茵眉頭微蹙了片刻,旋即又微微舒展了開來,聲音沙啞地低眉自嘆息道。“原來是你...事情....本不該這樣的啊。”
“你開始后悔殺她們了嗎?”七海健次郎鼻梁上的墨鏡后閃動起了一絲微芒。
復仇這種事情,最理想的便是看著仇人在對往事的懺悔中死去。
如果什么都不說,直接背后開了一槍,那就和他以往的清道夫工作沒什么兩樣了。
“不不不...”
蓋烏斯.萊茵忽然重新抬起眉,他依舊背對著七海健次郎,沙啞的聲音卻透著一股格外的認真,“我的意思是,你本該和那兩個女孩...一起死在那場爆炸中的啊...”
空氣倏然安靜了下來。
黑暗中,他的腦后陡然涌起一股擇人而噬的恐怖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