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壓迫最深的鬼人也不例外?!?
“確實是矛盾,不過這里面其實還是有一個誤區(qū)。”
“是什么?”
“君主集權與中央集權的誤區(qū),先帝失天下,所失的可不是皇權,至少在他活著的時候,皇權一直都是穩(wěn)固的,只是當時,先帝莫說是對縣,便是對郡也基本已經(jīng)失去了直接制約的能力,再加上他本人確實昏聵,他一死,中央權力便分作了宦官與外戚兩派復又重新陷入爭斗,使得中央權力更弱了?!?
“所以,區(qū)區(qū)一個董卓進京,中央權柄便已是盡失,其實,如果何進能夠英明神武,與宦官之間不要瞎斗,勉強維持先帝活著時的樣子,還是不難的。”
“換一個不太恰當?shù)谋扔鳎偃缥也皇鞘裁从⒚魃窬?,鬼神之謀,這國家權柄依舊掌握在你外公的手里,那百姓的生活,難道會比先帝時來得更差么?”
“可是,真要是如此的話外公早晚會自己做皇帝的吧,否則無非是梁、竇舊事而已,這中央集權還是無從談起,于國于民,終究是換湯而不換藥,依舊難以穩(wěn)定,百姓涂炭,不過是早晚而已?!?
劉協(xié)點頭,表示認可道:“經(jīng)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以目前大漢的經(jīng)濟基礎來說,確確實實是,只有皇權穩(wěn)固,才能天下安康,任何試圖代行皇權的力量最終又都會變成皇權本身。”
“所以,父皇您多年來一直在努力提高尚書臺,中書臺,議稅閣和軍委會的力量,十五年來幾乎從不過問政事,是在,自行限制皇權么?”
劉協(xié)想了想,卻是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跟劉禪解釋了,只好道:“那么你以為,這些有用么?”
劉禪想了想道:“如果皇帝是個庸人之姿,有用,這些衙門可以幫助皇權管理天下,如果皇帝是個聰明的仁君,也有用,在他們的幫助下處理天下大事可以輕松不少,讓天下百姓可以富足安康,如果皇帝是個愚蠢的蠢材,也有用,多部門相互制約,短期之內(nèi)不會出現(xiàn)只手遮天的權臣,但如果皇帝是個聰明的獨夫,如先帝一般,沒用。”
說著,劉禪閉上眼睛想了想道:“如果我是一個獨夫民賊的話,登基后至多十年,您給出去的這些權柄我全都收得回來?!?
“是啊,所以說到底還是皇權與相權之爭的問題,沒多大意義,知道么,我曾經(jīng)設想過一個更極端的方式,便是虛君實相,君主立憲,不過我放棄了。”
“一方面是因為沒人敢在我手下做個實相,就說荀彧吧,荀悅剛當了幾天中書令他就嚇得請辭了,很是讓我失望了一次啊,從那以后,本該是朝中實權最大的尚書令,壓根就沒人敢當了,尚書之權一分為六,給搞成六部尚書制了,啊,說多了都是淚。”
“當然這個也不是重點,后來是我覺得這一套不靠譜,首相如果手握實權必然會想要僭越,以父傳子是人類的天性,到頭來還是換湯不換藥,而如果是集體決策的話……老實說,集體決策其實遠比個人獨裁更容易滋生腐敗?!?
“就好像一個企業(yè),如果有大股東,那么這個大股東一定會維護企業(yè)利益,說白了企業(yè)的就是他的,但如果沒有大股東,沒有主人了,那還不是想盡辦法往家里拿東西么,一個道理?!?
“說到底,中央集權是一個國家穩(wěn)定的基石,但一切的壓迫也好,黑暗面也好,全部都來自于權力本身的腐敗,權力不受監(jiān)督的話腐敗幾乎是必然的,但受到監(jiān)督的權力又還算是權力么?亦或者說監(jiān)督權力的權力難道就不會腐敗么?當然,可以將這個監(jiān)督的權力交給人民,可誰來代表人民呢?”
“所以說,一切的罪惡都是來自于腐敗,我個人能保證我不腐敗,我現(xiàn)在對你也很有信心你應該也不會腐敗,以后咱們的子孫,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勛貴也是如此,洛陽城內(nèi),一切罪惡的來源都是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