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汀愈心里多少有點顧忌,兩個人總不能是都橫沖直撞不管不顧的。
以前遲遲也不是這種人,也是做事會深思熟慮,想清楚了才做的人。
但是可能是因為時間越來越長,即便是遲遲也未免會有點緊張和驚慌起來。
畢竟——
他們倒是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熬,可是那在冷宮里頭的靜妃,似乎就沒有那么長的時間可以等了。
現在遲遲唯一害怕的就是,那個冷宮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徹底的擊垮靜妃。
而她在這一路上做的努力,就全部都付之東流。
遲遲倒是不害怕自己白辛苦,唯一害怕的就是靜妃等不到她了。
這些其實哪怕是遲遲不說,其實曹汀愈也能明白一二。
他嘆了口氣,又給遲遲倒了杯茶,“你不要擔心,冷宮那邊,我是有人去盯著的,至少現在靜妃娘娘還是好好的。”
遲遲不敢相信的抬頭看他。
冷宮那種地方,他竟然也想到要安排好了。
遲遲之前不是沒想過要去安排。
但是她更清楚的是,如果她這樣出手了,只怕是皇后那邊頓時就察覺到了,皇后是什么人,只要你不好過,或許她就好過了的人。
只要是遲遲出手,她肯定是更要費心的去“照顧”靜妃了。
這也就是遲遲一直不敢動的原因,就是怕弄巧成拙。
但是的的確確是沒有比曹汀愈再適合的人了。
他手握著東廠里頭那么多的人,肯定是會有幾個人對他死忠的,可能是到死也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他只要讓這些人去冷宮偶爾看兩眼就可以了。
冷宮的人對著東廠的人當然是不敢胡說,只怕是也不會特地的回到皇后那邊去。
而皇后恨不得冷宮里的那一位早早就死了,怎么可能還會多問一句。
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著。
而曹汀愈甚至都沒有想要和遲遲說一下。
他總是就是在這背后默默的替她做著這許多的事。
遲遲轉頭看他,覺得心里是又酸又甜,涌了上來,瞬間她眼圈就紅了。
“總歸,這其中種種,得多謝你。”
曹汀愈一笑,“到底也不算什么大事,倒是不必言謝。”
遲遲吐了一口氣出來,“原,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是到底是一件事又拉一件事,我不想和你算的太清楚,但也總覺得現在是我虧欠的多了。”
“我們若是走上了一條船上,又有什么虧欠不虧欠的呢。”
她眼圈泛紅,眼角有淚滴。
曹汀愈伸手,似乎是想要去給她拭淚,但是手都到臉邊上了,卻又覺得自己似乎是有點唐突,再不敢往前一點,便只能是握拳手收回來,然后輕輕的咳了一聲。
兩人之間現在的關系……其實就是曹汀愈也說不好。
原本在護國寺上,似乎是有著無與倫比的親近的,可是回宮之后,因為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兩人就連平日里的溝通也是少了很多,見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
就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一樣。
曹汀愈心里有點不得勁。
可是他也是不知道,就是他所渴望的關系又是怎樣的。
畢竟他也清楚,一個東廠的太監,一個公主,兩個人隔著的可不是簡單的鴻溝。
就是比天上地下,還要更遠的東西。
即便是如紀佳,若是遇上了這樣的事兒,只怕也是不敢做什么肖想的。
怎么說呢,就是從曹汀愈遇到了遲遲這么久以來,他好幾次都有了這種心思。
但是他到底是還有理智,所以屢次三番的,他是可以壓抑自己的這種心思的。
就當做什么都沒有。
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