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東廠的千戶,也不是那么好叫皇后娘娘欺負的,若是今日欺負了,大家只想著這不過是個千戶也就罷了,來日只怕是皇后娘娘都要欺負到都督頭上了。今日這一小步,無論如何,也是絕對退不得的,還請千戶三思!”
陳升的確是在猶豫。
他知道季霖說的話有點道理。
但是如果他現在過去的話,那肯定就是要得罪皇后了。
為了一個曹汀愈去得罪皇后,這值得還是不值得。
陳升心里亂糟糟的。
這時候邊上的小太監突然開口,“那如果咱們不去,曹千戶會如何?”
季霖就說,“還未知呢。而且,只怕是就算陳千戶去了,皇后娘娘也未必給這個面子,到底是扣押了一個千戶,哪怕是再多加一個,似乎也不是什么問題了。”
陳升這就聽不得了。
這話說的,好像東廠的人就是給人隨意欺壓的小嘍嘍而已。
他小時候受夠了這種欺壓,大了受了東廠保護,這種事才是少了一點。
如今好像是一夜又回到了曾經,你這叫陳升怎么接受。
他即刻就拍案而起,“本千戶倒是要看看,即便是皇后娘娘,是不是就有這么大的膽量,真的敢把我們東廠不放在眼里!”
他甩了一下外袍,“走,我們去坤寧宮。”
阿韋端了點飯菜進來,“殿下,剛才在宴會上您都沒怎么吃東西,這會兒還是先用點吧。”
遲遲搖頭,“我怎么吃的下。”
阿韋嘆了口氣,又勸,“殿下,就是吃不下,也得吃啊。”
她把飯碗往遲遲那邊一推,然后就說,“殿下,眼下就算再擔心曹千戶,您的身子也是要多多保重啊,若是您也倒下了,那還有誰能救他呢?”
遲遲搖頭,“你不懂,這個時候就算我壯的能打牛,也是救不了他的。”
阿韋不吭聲了。
遲遲就繼續說,“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一個等字。我們只能是等季霖,到底是不是有辦法可以把他救出來。”
雖然也知道,現在也是無計可施了,只有這么一個辦法了,但是阿韋還是撓了撓頭,“殿下,為什么您這樣相信東廠的人啊?”
說白了,太監到底是太監,奴才始終是奴才。
這皇后娘娘可是主子中的主子,這就算是再厲害的奴才,也是不敢冒犯到主子跟前去的啊,除非是不要命了。
“因為他們有很多人都是不要命的。”遲遲笑了笑,“東廠不是尋常的地方,若是錦衣衛的人,出了這樣的事兒只怕是屁都不敢放一個,更不用說別的了。但是東廠不一樣,多年深受皇恩,早就是已經覺得自己和等閑的奴才不一樣了。”
遲遲看向窗外,天色已然沉沉,看不清時辰。
“他們要臉面,要尊嚴,要和別人有所不同。這就是東廠,所以,只有東廠,會在自己人出事的時候,會有辦法去救出來。”
“什么辦法啊?”阿韋想不出來,“進去把人偷出來?可若是被皇后娘娘發現了,鬧去陛下那邊,只怕是誰都無法輕易的善了。”
遲遲聽到這里忍不住想笑,即便是在這么緊迫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好笑。
“到底是要怎么救出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既然季霖掉頭就走,那他就應該是有辦法的。”
“如果是我。”遲遲點了點桌子,“我不會偷,我寧愿直接硬搶。”
只要紀佳回來了,這件事就可以輕松的解決。
只是紀佳現在不在,至少要把曹汀愈的命給保住才可以。
“硬搶?”阿韋嚇了一跳,幾乎是不敢相信,“這……能行嗎?”
能行不能行,也不是她們說了算的。
而是看看,季霖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子。
陳升這人厲害就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