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他在擔心她在生氣,畢竟……姑娘家是有理由生氣的。
再則就是他就算是和她走的近些,可是說白了,也還是個奴才罷了。
一個當奴才的和主子這樣開口說話,不管怎么說……都不算妥當。
更何況是他說話那樣不客氣的,那就算是她生氣,似乎也是應該的。
這一切都是應該的,他不該有任何的抱怨。
他只是如同最開始那樣,小心翼翼的在一個角落里看她,直到今晚,看見她在壽宴上,似乎還是挺開心的樣子。
他突然就有點心慌。
難道是——其實有沒有他,對她而言都沒有什么影響嗎?
或者說是她在沒有他的地方也還是一樣的開開心心?
他不想這樣,至少還是希望在她的世界里要留下一點痕跡的。
至少——在沒有他的時候,他還是希望她能感受到不同的。
所以忍不了了,就還是出來見了她。
遲遲哼了一聲,“你若不是生氣,又怎么會刻意的避開我?這成日的叫季霖送東西來,其實也不過就是想要給我臉子看吧?!?
曹汀愈連忙就解釋,“怎么可能。我不來的確是害怕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不敢來。至于季霖送的東西,那更是因為我就是想著……即便是你現在還在生我的氣,可是我也不想你苦著自己……”
“我哪里就苦著自己了,難不成沒有你的東西我還能餓死不成?我也不是從前的錦陽了?!?
遲遲懟了一句。
曹汀愈便是低低的說了一句,“我知道?!?
雖然知道,就算是知道??墒沁€是想要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這不過就是我的心意而已。
遲遲又哪里不明白呢。
她突然就伸手去搭住了他提著燈籠的手。
曹汀愈抖了一下。
遲遲扭頭看他,“你怕什么?”
曹汀愈搖頭。
遲遲就說,“走的累了,你搭我一下。”
曹汀愈連忙說,“要叫轎攆來嗎?”
遲遲搖頭,“就想和你一起走一走?!?
她聲音沉沉,“我在這里沒有任何的寄托,原本統共也就是只有一個母妃,是我在意的人,后來漸漸的,多了一個人。”
曹汀愈有覺得自己的耳朵熱了起來。
“我的脾氣不好,對著別人的時候慣會演戲,所以對著自己熟悉的人的時候,就是想要卸下全部的偽裝來,或許你就會覺得我怎么是這么難伺候的一個人。”
曹汀愈只是慢慢的走在她的身邊,聽她自己說著,他是一句話也沒有的。
“可我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你會覺得麻煩,或者以后會覺得厭煩的話,就早一點開始覺得,就早一點……總歸,不要等到最后再拋下我。”
曹汀愈看她,“我不會拋下你?!?
“可未來的事兒誰能說的準呢?我知道你現在這樣說是你的確不想拋下我,可是到了未來,你想拋下我的時候,你也是真心的?!?
曹汀愈反手就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從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把匕首遞給她。
那匕首看著簡單古樸的很,不似平日里的那些奢靡的匕首都是鑲金嵌玉的。
“這是?”
“這是我從不離身的匕首,現在給你,你收下?!?
遲遲拿著這個匕首有點發愣,“你給我這個做什么?”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和你說的那樣拋下你了,你就拿著這個匕首來,我任你宰割?!?
遲遲撲哧一聲笑出來,“你真的……”她無語了,“若是等到那一日,我拿這匕首,你還能乖乖的站著給我殺不成?”
“我會?!辈芡∮砬檎J真,或許是因為這表情實在是太認真了,導致遲遲臉突然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