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最后這樣被人掐了扔進了水里,可到底也是會有人感嘆她的美好,那些咸魚雜碎,自然也就是會知道自己哪兒哪兒都不配,不敢上來觸碰了。”
皇后皺眉看她,“柔妃。”
柔妃笑了笑,“臣妾在。”
皇后不吭聲了,柔妃見皇后不說話,就繼續說下去,“娘娘是不是想問問臣妾,那若是那些不夠漂亮的花該怎么辦呢?”
手邊就有一朵眼看著就要凋謝了的花,殘花顏色很深,未見姝色,只怕是再有一日的雨打,肯定就是要落地了。
柔妃便是動了動那殘花,“這些話啊,其實都不用人去摘,因為說實話的,沒兩人他們自己也就落了,又何必咱們費力氣呢?”
皇后盯她。
柔妃繼續說,“只可惜這花還這樣翹著頭呢,只怕是這個時候還以為自己才是這四周顏色最好的那一個,分明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了,到底美不美,旁人都知道,藏在家里和出來見人,其實啊,都沒什么分別。”
這就是柔妃明晃晃的夾槍帶棒了,皇后自然是不如柔妃美麗,她年紀也不小了,都是要做祖母的人了,難道還要和這些后宮的妃子在這里爭論這種事嗎?
但是你若說皇后不生氣,那也是不可能呢,畢竟她也是個女人,你說哪一個女人可以容忍另一個女人在這里攻擊自己的年齡,自己的長相呢?
皇后冷聲,“柔妃,你放肆!”
“前面是什么這么熱鬧啊?”突然又有一個新的聲音響起來了,皇后皺眉去看,竟然是遲遲帶著人過來了。
遲遲走近一看,立刻是行禮,“兒臣見過母后,見過柔妃娘娘。”
柔妃半夜是屈膝,一臉我們不熟的樣子,“錦陽公主殿下。”
遲遲看了看皇后,“不知道母后在這兒,兒臣只是覺得這邊的花好看,一時找了過來,不曾想打擾了母后和柔妃娘娘說話。”
皇后看了她一眼,“你身子如今是都大好了,可以下床了?”
遲遲點頭,“謝母后的問,一切都好呢,如今日子也是一日日的熱起來了,這身上的寒氣也是去了大半,太醫說,眼下也是可以隨意的走動了。”
皇后看了她一眼,果然見她雖然是好好的站著帶著笑意,但是臉上的臉色卻沒有那么好,估計還是有點虛弱的。
皇后瞥了她一眼,“若是可以下床了,也該是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子,不要去做什么有的沒得的事兒,也就好了。”
遲遲知道皇后這是在暗示,之前她去給大皇子求情,跪到昏過去又在床上躺了這么些時日的事兒。
但是遲遲也只管是裝作什么都聽不懂,然后便說,“母后教訓的是,只不過兒臣素來又是個閑不住的人,若是身子好些了,總該是喜歡出來走走,看看風景的。”
她的眼神似有若無的落在柔妃身上,卻也像是落在柔妃邊上成叢的花朵身上,“看看美麗的風景,這些嬌花,總該是會叫我覺得心情更好一些,成日的對著那些泥瓦紅墻,又能有什么意思。”
她笑瞇瞇的看著皇后,一臉懵懂無知的樣子,“母后,您說是嗎?”
柔妃撲哧一聲笑出來,“我昔日都是覺得我和錦陽公主你啊,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但是沒想到,今日還能說到一塊兒去了?”
遲遲迷茫,完全不明白,看看皇后又看看柔妃,“這……是什么意思?”
皇后氣的咬牙,她可不管這兩人是算計好了的,兩人一起來惡心她,還是意外。
但是皇后更傾向于意外,畢竟這兩人之前那么不和,是都鬧到皇帝眼皮子底下去的,這兩人之間要是能握手言和,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但是這都不阻礙皇后的生氣。
她便哼了一聲,“本宮今天是領教了,柔妃,錦陽,倒是一個個都牙尖嘴利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