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鏡司高樓,掌鏡使陳法玄剛剛處理完公務,正準備回家。
忽然,帝都南方的天空中佛光映照,將夜色都渲染成白晝,那道強橫的佛威讓他內心有些驚訝,帝都之中居然還潛藏著這等人物?
為何玄鏡司之中沒有任何關于此人的信息?難道又是哪個潛修多年的老怪出山?
待到佛光散去,他不禁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痛,又有的忙了。
另一邊,之前向陳法玄稟告的青年壯漢看到這幅場景,眼中浮現出幾分怒意?!氨菹抡娴氖翘^仁慈了,這可是帝都!”
在他看來,皇城之地,天子腳下,這些人如此放肆,簡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然而,這么大的動靜,玄鏡司居然沒有任何動靜,掌鏡使也未下達命令,等了片刻,他耐不住性子直接上樓求見掌鏡使。
很快,他便見到了陳法玄。
此時的陳法玄穿著儒衫,頭戴綸巾,渾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的書卷氣息,此時的他倒不像是玄鏡司兇名赫赫的掌鏡使,反而更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學子。
他身子坐直,目光沉沉,一筆一劃,一勾一捺,寫的極為緩慢,好似筆尖上懸有大石一般。
這樣的筆法,不似寫字,更像是在刻碑。在他右前方擺著一方玉色硯臺,與常人所用的墨汁不同,硯臺中的墨汁是紅色的,血色墨汁在硯臺之中,暈開偏暖好似鮮血凝玉,若有若無的香氣氤氳,不是花香,勝似花香。
見到這一幕,青年壯漢先是一怔,心中的怒火再度燃燒起來,他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進言道:“大人,今晚鬧出這么大動靜,若玄鏡司如果沒有任何反應,明天早朝一定會被那幫文官彈劾,到時候,咱們玄鏡司可就顏面無光,無法向朝廷交代了。”
然而,當他說完,卻沒有得到陳法玄的任何回應,他悄悄抬起頭,卻見陳法玄依舊氣定神閑的練字,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青年咬咬牙,上前一步,“大人!”
話音落下,陳法玄已然收筆,他將毛筆置于筆架上,走到一旁洗了洗手,方才開口:“林武,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每逢大事要靜心,不要心浮氣躁。”
他來到林武面前,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幅字,送你了,有空多看看,至于朱雀街的事,不是你可以考慮的?!?
說完,他便站起身來到窗前,看向南面,雖然那里的佛光已經消失,在那股強悍威勢依舊令人心驚。
陳法玄一直在思考那個高手的來歷,元嬰級別的佛修,難道是少林寺的高僧?不對,少林寺即使傳承久遠,高手無數,但那道佛光精純浩瀚,蘊藏著勃勃生機,顯然不是一般的僧人,而且,他也隱隱察覺到那人旺盛的氣血,如此高手,少林寺不可能一直藏著掖著,玄鏡司也不可能沒有任何記錄。
也就是說,此人不是出身少林寺,很有可能是佛門某個傳承的秘傳弟子,或許也有可能是百年前縱橫天下的高手。
既然不是少林寺的人,那他就不必顧忌太多。
“可是·······”林武面露糾結之色,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陳法玄打斷?!皼]有可是,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先下去吧?!?
“屬下明白?!绷治涿嫔珴q紅,行了一禮,轉身離去,就在他即將踏出房門之時,陳法玄叫住了他。
“把那副字帶上,好好用心揣摩。”
“是?!?
林武沒有多說話,將案上的那副字卷好收入袖中,便離開了。
······
天街夜色,清涼如水。
蘇銘點化鬼魂,立地成就筑基的事情在很短時間內就傳開了,從此,他也進入各大勢力的視線當中,成了爭奪國師之位的變數。
當然,有人將其視為敵手,眼中釘,也有人想要拉攏收服他,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