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打攪。”
“貧尼是出家之人,談不上打攪不打攪的,不如進廟中一敘。”尼姑倒是客氣得很,直接請我們進去。
走進這禪院之內,我不由得暗嘆人世間的恩怨交纏,若蠶之吐絲,至死方休,實在是太過膚淺,這修行之地的清雅脫俗,讓人心曠神怡。院中栽滿了梧桐樹,秋風蕭瑟,那滿天滿樹的綠葉漸漸變黃了。一場寒霜,一陣秋風,那黃葉紛紛脫離樹枝簌簌地向下飄落。剛掃過的地面,又鋪上了一層金毯。
“秋雨梧桐葉落時,好美啊!”我心中也無由地升起對這美景的感慨之情。
不一會兒,一陣涼爽的秋風吹過梧桐葉被吹得落花流水,它們打著旋兒地飄落著,時而像一只枯蝴蝶似的,回歸大地的懷抱;時而像小傘兵從飛機上降落,自由自在地降落下來;時而像一個個可愛的黃色小精靈自天而降。
我倏地省覺到自己的失態,退后垂手道:“師太,請諒我失敬之處。”
尼姑若無其事地道:“施主不必客氣!”
我環目四顧這處于空山的獨立院落,清清寂寂。
“請恕在下無禮,不知道師太法號......”
不知是我問的太過冒昧,那尼姑微嗔道:“施主!”
我訝然望向她。
她最使人印象深刻的是清麗挺拔的秀眉、明亮的眼神,和似乎從未經過情緒波動的容顏,這令人聯想起一張沒有人曾書寫染污過的美麗雪白的紙張,她那身素色的袈裟,更突出了她不染俗塵的超然身分。
尼姑雙手合什,掛在指隙閑的佛珠串一陣輕響,低頭道:“貧尼動了嗔念,罪過罪過!”
我心中掠過一個奇怪的念頭,暗忖即使身入
空門,是否就須如此壓制自己的真情性,她若能嫣然一笑,必是非常好看。當然不能將這冒犯不敬的想法說出來,充滿歉意道:“都是在下不好,觸怒了師太!”
“施主莫怪,只是我這廟里向來沒有什么客人到來,一個人清凈慣了。”
“原來如此。”
那尼姑平靜地道:“貧尼法號靜思。”
“靜思師太,有禮了。”我恭敬地向她一躬身。
在這過程中姒瑋琪與許倩沒怎么說話,大概是為了觀察這廟中的蹊蹺之處。我們轉了一圈,卻未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看時間已經不早,便不好再多叨擾,于是找了個理由,問她有關湖祭之事,她卻無所反應,我們便告辭而去。
一路上姒瑋琪也沒有再提起這個靜思師太,只是說到了湖祭大典的事情。這件事雖然全權交給了亓旭光打點,但是大典既然規模很大,必然非同小事,依照我們的判斷,亓旭光應該會借一個名義,來舉辦這一次盛會。
第三日。
經過了漫長的封湖禁漁期,從九月起,太湖就將敞開懷抱,為漁民奉上最為慷慨的回饋。一大早,天還蒙蒙亮。太湖開捕節暨開幕儀式在蘇州太湖國家旅游度假區光福漁港村碼頭舉行。
不得不說亓旭光還是老謀深算,這樣一來倒是一舉兩得,他還可以省不少力氣,也少了多方打點的麻煩。祭祀高壇上濃煙滾滾,湖面上數百艘漁船千帆競發,漁家鼓樂撼人心魄,號角聲沖破云霄,對于太湖漁民而言,這是一年里最為重要的慶典。
64歲的祝福龍是漁港村村民,昨天的開捕儀式前,他在家中的漁船上整理漁網、船帆,立即被一眾攝影愛好者們“瞄準”,頃刻間閃光燈不斷,老人有些害羞地告訴記者:“一年里最熱鬧的就是這天了。”
儀式是9:00開始,但早上6:00還不到,蘇州甚至周邊市縣的“長槍短炮”們已經涌進小漁村,尋著附近沿湖的山頭、土坡,甚至漁民家小洋房的二層陽臺,只為尋到一個好機位,拍下這極富民俗特色的場景。太湖開捕儀式已經成為全國各地攝影愛好者和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