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獨自坐在竹椅上,揉著留下淤青的大白兔,嘴里不停念叨:“臭男人,不知憐香惜玉。”
諸葛策待了大約一個時辰,才從田蜜房間中出來,但現在沒人會在意他,因為眾人全都窩在房間中,研究象棋奧妙之處。
他找來一位道童,要來兩根繡花針,還有比較結實的細線,再找來細竹,制作成魚竿,準備去后山水潭釣魚。
道家基本都是素菜,這兩天嘴里能淡出個鳥來,只能秉承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原則,去釣兩條魚回來吃,還可以打發時間。
綠樹輝映藍的晴空,陣陣涼風吹來,瀑布穿山破壁,氣勢洶洶奔騰而下,落在碧綠的水潭中,隱約還能看到幾只魚兒嬉戲。
諸葛策躺在水潭邊草地上,把穿好蚯蚓的魚鉤拋入水中,然后閉上眼睛。
直接睡著了。
“諸葛小友,如果再不醒來,魚兒可要跑嘍。”
諸葛策心里一驚,趕緊睜開眼睛,映入眼簾正是荀子溫和的笑臉。
他修煉武侯奇門遁甲術,五識非常敏銳,但卻沒發現荀子到來,絕對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原來是荀夫子,您不在房中下棋,為何跑到這里來。”他開口詢問道。
“老嘍,下棋不是伏念的對手,不如出來散心,你這魚兒可要跑了。”荀子不緊不慢的說著,最后再次提醒魚兒已經上勾。
諸葛策這才想起釣魚的事,手上用力一提,肥美的魚兒被甩上岸,不時在草里蹦達幾下。
“這魚兒在水里掙扎了很久,可惜最后還是諸葛小友的囊中之物。”荀夫子話中若有所指。
“是啊,不管在這么掙扎,都逃脫不了命運,不知荀夫子可知道海上捕魚么。”諸葛策微微一笑,把魚用草繩穿起來,開口反問道。
戰國時期,捕魚業已經很發達了,各國吃魚比較普遍,甚至成了士大夫階層的一項重要標志。
釣魚早有文獻記載:夫玄淵之釣也,引三尋之竿,八絲之綸,餌以蛆蟟,釣以組針,以出三尺之魚于數仞水中。
海捕自然也是有:漁人入海,海深萬仞,就彼逆流,乘危百里者,宿夜不出,利在水也。
“海上捕魚,老夫自然聽過,還有幸嘗過幾次。”荀夫子回答道。
“想要在海中捕更多的魚,就要承擔相應風險,風平浪靜時還好,一旦風浪驟起,漁民便會跟著船,埋藏在海水中。”諸葛策把魚鉤再次拋入水里。
“哈哈,沒想到你會用老夫之言反擊。”荀子以前曾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名句。
“晚輩知道儒家看好秦王,不過推崇法儒并用的人,現在可還沒有呢。”諸葛策一語道破荀子尷尬的地方。
贏政也好,李斯也好,還有韓非,全都是法家推崇者。
有提倡重罰輕賞者,有提倡重罰重賞者,就是沒有法儒并用者。
“無禮,焉能有法!”荀子無奈的長嘆道。
“荀夫子不必嘆息,晚輩覺得儒法并用很不錯,很有先見之明。”諸葛策身為穿越者,怎么會不知儒法并用的合理之處。
荀子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激動揪下來幾根白胡子。
是發至內心贊同,還是嘴上隨便說下,諸葛策平靜眼神中,已經給了荀子確切答案。
“很好,沒想到有生之年,老夫還能遇到真正知音,秦國即將用那金戈鐵馬,氣吞萬里,諸葛小友如果想要爭霸天下,需要盡快準備。”荀子暗自可惜,不能收他為弟子。
“橋到船頭自然直,秦國吞并六國時,又何嘗不是給天下人機會,如同大海里水,誰能運用得當,才算真正得到天下,荀夫子以為如何。”
諸葛策心里雖然敬佩嬴政,但卻不懼怕嬴政,他身具后世的眼光學問,還有武侯傳承和系統,為何不能問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