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東門。
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小將,縱馬疾馳而來,直奔城下,正是陌刀營司馬鄧遐。
眼看已奔近城墻百步之外,城上的守軍露出戒備的神色,紛紛將弓箭架在垛堞之上,森然的箭鏃已經瞄準了鄧遐。
鄧遐奔到八十步外,便停了下來,取下一張?zhí)刂频娜瘡姽?,又取出一枝近一米的特制的狼牙箭,將一封書信綁在箭身上,瞄準城樓之上,彎弓搭箭,弓拉滿月之后,那枝狼牙箭便在三石強弓的催動之下,發(fā)出嗚嗚嗚的響聲,飛向了城樓。
城樓上的守軍,見得鄧遐在八十步外彎弓射箭,急忙躲到了垛堞之后。
篤~
那箭不偏不倚,正射中了正中的城門樓的柱子之上,穩(wěn)穩(wěn)的插入木柱之中。
鄧遐一箭射完,便頭也不回的打馬而歸。
那些羯人見得鄧遐射了一箭就跑,紛紛露出大惑不解的神色。
“那箭上似乎綁有書信!”有人眼尖,看出了蹊蹺。
那羯人守軍將領回頭一看,果然見得那尚在微微顫抖著的羽箭之上,綁著一封又輕又薄的書信。
那守將急忙起身,揮起長刀,一刀斬斷了箭桿,取下了那封書信,見得信封上寫著“龍驤將軍桃公親啟”,不敢怠慢,當即奔下城樓,飛馬奔往龍驤將軍府,親自前往送信。
…………
張虞的傷藥果然效果挺好的,不過天的時間,石廣的傷便好的七七八八了,至此對張虞愈發(fā)信任。
但是好了傷疤卻忘不了痛,石廣對桃豹的痛恨也是與日俱增。雖然杖傷已好,石廣卻索性借著杖傷為由,也不去參加桃豹所召集的任何會議。桃豹要有什么要事,也只能派遣侍衛(wèi)傳報給石廣。兩人至此便不再往來。
石廣雖然號稱杖傷在身,其實并沒閑著。不是召來張虞密商要事,便是前往軍中安撫將士。為了確保麾下的將士在關鍵時刻能跟他起事,石廣一改往日暴虐的脾性,對這些將士倒是比往日要和善得多,甚至不惜自掏腰包,為將士改善伙食。
這日,石廣帶著一幫心腹親兵,策馬巡營完畢,正要打道回府,突然一名親兵飛馬奔來,對著石廣耳語一番。
石廣臉色一變,思索了一陣,隨即便打馬奔往城南的羯騎大營,點了三百名羯騎精銳,然后便氣勢洶洶的奔往桃豹的府衙而去。
轟隆隆~
石廣手執(zhí)青龍戰(zhàn)戟,策馬在洛陽城內的青石板道上飛馳而來,身后三百名羯騎如同兇神惡煞一般,緊緊跟隨而來,馬蹄聲如雷,驚得大街上的百姓紛紛避讓,生怕被沖撞一下,便非死即傷。
很快,石廣便帶著三百名精騎氣勢洶洶的奔到了龍驤將軍府前,把門前的守衛(wèi)驚得魂飛魄散,急忙傳報桃豹。
府衙大堂之中,桃豹正在閱讀司馬珂的那封招降書。司馬珂在招降書中假模假樣、一本正經的招降桃豹。先是分析兩軍之形勢,告知桃豹洛陽已是孤城,遲早被破。又認為桃豹勞苦功高居然被降為龍驤將軍,在朝中的前途極其渺茫,甚至可能有殺身之禍。最后勸桃豹率眾出城投降,可許封侯之爵,安享晚年。
司馬珂的許諾,當然是信口胡謅,不但桃豹不信,連司馬珂自己都不信。司馬珂虐殺羯人的降卒、不留羯人活口的惡名,早已傳遍羯人之中,怎么可能給一個羯人封侯之爵。
桃豹看完司馬珂這封勸降書,冷笑一聲,當即將那封勸降書撕得粉碎,扔在地上。
剛剛撕碎招降書,便聽得門外人聲喧嘩,一名侍衛(wèi)急匆匆的奔了進來,急聲稟道:“啟稟將軍,鎮(zhèn)西將軍闖進來了!”
桃豹臉色大變,當即傳令侍衛(wèi)護衛(wèi)大堂,上百名侍衛(wèi)迅速在大堂門口集結,嚴陣以待。
隨后大堂門口便傳來石廣的怒吼聲:“龍驤將軍可在府內?”
桃豹收斂心神,冷聲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