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道:“讓他進來!”
石廣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也不行禮,直接怒聲問道:“聽聞南晉主帥、西陽王司馬珂致書龍驤將軍,不知書信何在?”
桃豹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指著地上的那一大片碎紙屑,冷聲道:“你的消息倒是挺快的,司馬珂之書就在地上,你自個看去!”
石廣冷笑道:“敵國主帥之書,為何撕碎?”
桃豹冷冷的說道:“南晉主帥前來招降老夫,老夫一怒之下,便撕了此書,有何不可?”
石廣眼中露出一絲殺機,寒聲道:“叛國之罪,可誅殺滿門,閣下還請自重,切莫落到本將手中,否則必將閣下梟首示眾!”
說完,一轉身,帶著數名親兵侍衛,揚長而去。
桃豹見得石廣如此的無禮,只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當場令侍衛將其拿下,就地斬殺,以泄心頭之恨!
但是終究念其乃石氏宗室,又是太子石宣的摯友,不敢動手。
經此一事,石廣與桃豹之間,愈發勢同水火,互不兩立。
桃豹接連再發三封奏疏彈劾石廣違抗軍令、損兵折將之罪。而石廣也讓張虞吩咐在桃豹身邊任職的子弟,繼續盯緊桃豹,一旦尋得其破綻,便將毫不留情的出兵攻襲龍驤將軍府,將其斬殺。
桃豹的優勢是其為洛陽主將,手中兵馬遠勝于石廣,但是其乃石趙老臣,凡事皆得按照規定行事,不敢違規。而石廣卻自恃為石氏宗室,又是太子身邊的紅人,可不管這些規矩,若是抓到了桃豹的破綻,便將先斬后奏。
而桃豹接到司馬珂的招降書的之事,也是張虞所的訊息,故此石廣對張虞愈發信任。
………………
又過了幾天。
洛陽城外的晉軍,繼續開墾荒地,準備種植土豆,忙得熱火朝天,視城內的趙軍如同物物。
司馬珂則繼續等待張虞的消息,按兵不動,同時從軍中精選身手較好且善于攀爬的悍卒,作為間諜,混入城中打探虛實。
洛陽城門緊閉,想要出城一趟,卻是極其不易。須身手極佳之人,用鉤索自防守較為松散的北門,趁夜爬上城墻,而且還要避過守軍的耳目才能出入城池。
洛陽北門靠著北邙山,城門外都是山地,想要自北門引兵攻擊根本施展不開來,故此守衛極其松懈,才給了張虞和司馬珂派人出入城池的機會。
間諜自城內打探數日之后,確認張虞所述桃豹與石廣相爭之事屬實,司馬珂心中松了一口氣,開始進行了第二步計劃。
他又親筆寫了一封招降書,依舊用火漆封好,讓鄧遐射上城樓。
城樓上的守將,收到那射上來的書信之后,見得依舊寫的桃豹親啟,便再次將那書信飛馬送往桃豹的將軍府上。
府衙大堂內的桃豹,正一邊飲著茶湯,一邊思索著如何應對石廣跋扈之事。
石廣與太子石宣交好,他的彈劾奏疏未必就能呈送到石虎近前。
他驀地想起了太尉夔安。
他與夔安兩人,昔日都是石勒十八騎之一,夔安最受石勒器重,桃豹次之,兩人也是十八騎之中的名聲最大者。如今桃豹因折了石虎兩個兒子,被石虎降了官爵,又被石廣所欺,頗有點虎落平陽的味道,不禁想起了這個老兄弟。
夔安雖然也敗在司馬珂手里,但是并非在正面交手所敗,而且又未像桃豹這般一戰折了石虎兩個兒子。而且其在石虎篡位之時,極力維護石虎,有從龍之功,深受石虎器重。故此夔安雖然大敗,但是在其負荊請罪之后,石虎待之如初,依舊是除石虎的子嗣之外,當朝的第一重臣。就算是石虎的子嗣,對夔安也是極其敬重,以長輩之禮相待。
想來想去,桃豹覺得只有去求助夔安這個老兄弟了。
正思慮間,見得侍衛又將司馬珂的書信呈送上來,桃豹眉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