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
韓東文順手從旁邊木箱上拿了一根大拇指長度的硝棍和石塊,蹲到地上啪地一下打出了火星,那道酒痕像是一道火筆勾出來的線條一般,登時升騰起熊熊的火苗來。
楊奧利和郭杰克二人咬了咬牙,不說話了。
韓東文探頭到棚外捧了幾捧雪泥把這火踩滅了,一面擦手,一面語氣嚴肅道:“總之能確定的是,有人在賜宴的時候說漏了嘴,但具體到個什么程度,我們還沒人知道。”
“會不會泗蒙的政府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具體身份了?”楊奧利斟酌問道。
韓東文搖了搖頭:“按我的了解應該不會,眼下我還能負責怡紅樓,也沒有失去昨天得到的好處資格,如果他們已經(jīng)完全暴露了,那我作為把他們送進樓里的人肯定十有八九要被懷疑的,畢竟對泗蒙來說,不管是大公還是教會的人手,滲透都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幾人陷入了沉默。
“顧,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呢?”
過了半晌,郭杰克打破了寂靜。
韓東文看了看他,在心里笑了起來。
這簡單的一句話,已經(jīng)暴露了他們現(xiàn)在完全沒了頭緒,也完全不再懷疑韓東文的立場。
“據(jù)我了解,泗蒙其他地方的弟兄們已經(jīng)出手懲治了工事,天鷹城這里的怡紅樓是最先竣工的,這是因為我們的第一批援軍在路上遇到的不測……”
“神主保佑。”
談到逝者,郭杰克和楊奧利兩人都低聲開口禱告了一句。
“神主保佑,因此,泗蒙可能基于他們說漏嘴的地方,對他們有一定程度的懷疑,但懷疑的程度還不深,所以我才暫時沒有受到牽連。”
“你的意思是?”
“很簡單。”
韓東文指了指怡紅樓的方向,壓低聲音:“只要他們在被關押的時間內(nèi),我們第二批援軍趕到,鬧出一點動靜,他們的嫌疑自然洗清。”
“可是短了人手,我們還能擋得住城里的法司嗎?”
韓東文肯定地點了點頭:“樓已竣工,皇帝也離開了天鷹城,城內(nèi)保衛(wèi)一定會松懈,加上現(xiàn)在樓內(nèi)的布置都由我負責,我不會馬上開支雇傭保衛(wèi),只從那些工人里面選些湊數(shù)的就是了。”
他一邊說著,心里一陣唏噓,郭杰克他們這幫人自打被教會送進泗蒙來就已經(jīng)成了實打?qū)嵉乃廊耍袷亲员u擊一般,犧牲了人命來制造對大公的輿論攻擊。
而自己現(xiàn)在盤算的,正是如何最大化利用他們即將迎來的死期。
重點是時間,會見西亞大公的同時將他們揪出,配合玩家拿下死證,這是第一步。
而已經(jīng)押送到西亞公國的那批人則是籌碼,避免大公矢口否認全盤推翻,這是第二步。
至于借此替泗蒙拿下好處之后,是順教會的意愿削弱大公的勢力,還是以此為橄欖枝讓大公了解自己的處境達成合作,則是可南可北,極為靈活的第三步了。
“那,等過兩日第二批弟兄一到,就里應外合,一并鬧出些動靜來!”
仿佛重新找到了希望一般,郭杰克重重地說:“這些都是我們的弟兄,一定要將他們救出來!”
“哪怕……犧牲我自己。”
郭杰克的后一句聲音很小,像是只說給他自己聽一般,韓東文并沒有聽見。
“神主說,若是有犧牲你的,能解救你的族人,你當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