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沖直撞砸向戰線周邊的泗蒙軍隊,而澹臺溟只能硬著頭皮靠織羅獸吃下這光戟砸擊,一時間竟苦不堪言。
他畢竟不是奧杜,沒那么硬的殼!
“吼!!”
又一記下砸砍來,下方泗蒙邊境軍躲閃不及,澹臺溟便只能欺身而下,抬手一振,光戟如同砸在了空氣墻上一般彈開,那看不見的織羅獸卻也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
澹臺溟面色冷峻,盯著奧杜的動作嚴防死守。
“神諭”其間,對方幾乎是刀劍不入的,但好在那所謂的神諭似乎并不能一直保持,這樣時不時開啟一段,自己應當能夠應付。
“再來啊!讓我全部吃下,然后看著你自己的教兵死光!”
澹臺溟笑腔中帶著怒意,然而毀了雙耳已經聽不見這挑釁的奧杜神色漠然,如同一具并不能思考的機器一般,一擊又一擊地砸來。
“吼——!!”
織羅獸的怒吼此起彼伏,若不是澹臺溟控制著,只怕早已克制不住要現世吞噬奧杜的本能。
再撐幾次。
澹臺溟心里一橫,這次的神諭進攻快要結束了,隨后邊境軍壓力減輕,有了能參戰的百騎將牽制,自己一定能找出破了這龜殼的辦法。
如果韓東文在此處,便能一眼看出當前的狀況:
奧杜一直在復讀神諭,獲得高減傷甲,然后試圖沖散泗蒙軍隊,而澹臺溟一次都沒有將他的減傷甲消耗殆盡過,只能被動抵抗這段減傷期間的主動進攻。
由于破不了神諭之甲——或者說壓根沒想去破,奧杜在進攻的同時同樣在獲得恢復,這就導致奧杜可以一直反復橫跳,利用神諭之甲極大地拖延泗蒙軍的進度。
他并沒有命令節制騎士團撤離。
事實上,哪怕節制騎士團全員殉教于此,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節制騎士團的任務,從來都只是境界后方,為其他騎士團搜尋那個東西謀得足夠的時間……
又一擊被澹臺溟擋下,奧杜身上神諭之甲的光芒逐漸暗淡下來,澹臺溟咬牙一笑,又回到了引領對峙節奏的上峰。
他正要反沖殺向節制騎士團的教兵,逼奧杜前來牽制自己,忽然覺得神經一震,一股屬于強者的強烈存在感從節制騎士團后方傳來。
“進攻——!”
“進攻——!”
吶喊聲如同山間的海浪,一支同樣穿著西亞教兵制服的軍隊從西北放沖抵而出,頂在了將要殺進隘口的泗蒙邊境軍陣前,他們的戰服與節制騎士團類似,唯獨顏色與刺繡有所不同。
“神主在上,奧杜大人,請接受我的援助!”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遠空傳來,澹臺溟早已將目光鎖定向來人的方向。
陌生騎士團的戰陣中央,一個金色鬢發的修女散發著強大氣場,雙手平舉,如同賜福一般的白金色光芒沐浴在戰場的西亞教兵之間。
澹臺溟心沉重了一瞬,雙眼卻在下一秒猛然一瞪,拳頭也握緊了些。
那個修女身后,有一隊西亞教兵正在朝著與戰場完全相反的方向撤離,他們護衛著一頭龐大的比斯巨獸,正馱著一塊巨大的堅冰緩步地移動,在雪地中留下一道深深的、顯眼的車痕。
那塊巨大的堅冰當中,一個銀白色頭發的身影正在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