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扛著一團樹皮做甚?”于新郎被白蟬抗進了村里,剛好遇到一個外出歸來的老者,老人看著面前臟兮兮的紅衣年輕人,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好好一個后生,好像是瘋了,赤著腳扛著一團樹皮就跑到了村里,還把他嚇了一跳。
“樹皮?什么樹皮?”于新郎疑惑的問道,再次扭頭卻發現白蟬已經消失,而是自己扛著一團樹皮,站在村里的胡同里,剛才白蟬還扛著自己,怎么人說沒一下就沒了呢?索性將肩頭的樹皮丟下,從衣兜里掏出幾塊稀碎的銀兩,遞給老者,笑道:“大爺,我是剛從山里跑出來,有什么干糧嘛?我想先買點墊吧墊吧肚子。”
“山里?你不會是遇到歹人了吧!”老人并沒有接過銀兩,而是急匆匆將于新郎拉進了自己的家里,看了一眼門外,確定沒人注意到,將家里的大門關上,方才松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這世道不太平,山里也開始鬧起匪患來了。”老人將于新郎帶到堂屋,給于新郎倒了一碗炒面,讓他先等等,自己去給他舀些水。
于新郎好奇的看著碗里的東西,捏了一撮放進嘴里,差點被嗆死,倒不是炒面的味道多沖,而是一吸氣這炒面就進了嗓子眼,嗆得于新郎咳嗽了半天,老頭舀水回來,看著于新郎被嗆得樣子也有些哭笑不得,“我看你也應該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沒吃過我們這窮人的粗茶淡飯吧!”
“嘿嘿嘿,確實沒吃過。”于新郎訕笑著點了點頭,老者將水倒在炒面里,用筷子輕輕的攪和,一會兒就成了一碗面糊粥,想了想,又去里屋抱出一個陶罐,揭開蓋,里面裝的赫然是一塊山蜂蜜,這是老頭去砍柴的時候找到的,平日里不舍得吃,都放在陶罐子里面封好口,只有兒子帶著一家人回來看自己的時候,才舍得拿出來給孫子孫女甜甜嘴,聽聽他們喊聲爺爺。
對于這個從土匪窩里逃出來的愣頭青公子哥,老人的觀感還是相當不錯的,剩下的蜂蜜還不少,于是就拿出來一些招待一下這小子,如果他去縣城,好幫自己捎個口信,替自己報個平安,省的兒子記掛,年紀大了,除了惦記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就剩下自家孩子過的怎么樣了。
蜂蜜加進了面糊粥里面,讓一碗本是鄉間粗食的炒面變得有滋有味,于新郎狼吞虎咽之下,一碗面糊粥很快就進了肚子,老人在一邊拿起了自己種的旱煙,用煙斗抽了起來,一斗煙抽完,就瞥見于新郎坐在桌子邊上,神色窘迫,分明還是意猶未盡,老人笑道:“咋啦?我這粗茶淡飯的,倒是挺和你的胃口啊!是不是不夠吃?”
“唉唉唉。”于新郎連連點頭,老人磕掉煙斗里的煙灰,將煙斗別在腰間,拿著碗又去給于新郎盛了滿滿一碗的炒面,這次只是少放了些水,用筷子攪和攪和就成了炒面糍耙,“一樣炒面兩種吃法,連吃帶喝,我都不敢這么奢侈,不夠再和我說!”“嗯嗯嗯~”于新郎忙不迭地的接過碗,將糍粑塞進嘴里,以至于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了。
一個炒面糍粑下肚,于新郎心滿意足的長舒了一口氣,“大爺,謝謝你。”“嗨,謝我干嘛呀!就是個要飯的,咱也得給他兩口不是,世道不太平沒事,人心不太平就有大事要發生了。”老人翹著二郎腿倚著門框,看著天上的太陽,嘴里念叨著什么。
“大爺,我想借個地方洗洗澡。”于新郎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弄的這么臟,習慣性的還是想洗一洗,“你要是不嫌簡陋,就自己拎一桶水到后院隨便洗洗,菜園子倒是不怕多吃點水,倒是這幾天你得少出點門,省的被山里土匪的眼線盯上。”老人指了指一桶在太陽下已經曬了半天的水。
夏天的時候老人為了省點柴火,總是習慣弄點水在太陽底下曬一曬,到了晚上沖個涼,溫度也剛剛好。“好嘞。”于新郎點了點頭,拎起桶走向后院,這一拎倒是把老人嚇了一跳,看著他小細胳膊小細腿的,以為也就是個富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