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十方枯骨,到底是見誰的呢?”于星朗開始來回在咫尺城中奔波,哪怕段家酒樓已經塌陷的的進不去人了,于星朗也沿著能尋找到的縫隙,鉆入其中,不知不覺間于星朗甚至已經把整個咫尺城翻了一遍,實在是第一句的見十方枯骨這句話讓他有些疑惑,但是翻遍一座城池之后,于星朗卻又不得不放棄了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因為此時的咫尺城已經變成了一座真正意義上的死城,別說活人了,連活的動物都沒有,更詭異的是咫尺城一城范圍內除了江素的骸骨外,竟然一個遺骸也沒有找到,仿佛一城之人是直接從人間蒸發,于星朗升上高空,俯瞰整個福地,包括咫尺城在內的整個福地連一絲生息也沒有,整個世界都被一種死寂的枯黃覆蓋,但是就在他想要出城查看時卻再次被那道無形的屏障攔住。
于星朗再次嘗試了數種方法,卻始終沒能打破這個屏障,無論是武夫的拳腳也罷,修士的火法雷法也罷,這堵無形之墻就是向于星朗倔強的展示什么叫任你累個半死,我自巍然不動,看著底下被術法波及坍塌了半數的咫尺城,于星朗實在不敢繼續再亂搞了,萬一到時候發現回去的路就在坍塌的半座城池中,豈不是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于星朗只得再次回到了于府,這幾天他依靠著廢墟搭建了帳篷,勉勉強強的也應付了下來,不過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在思考,根本無法入睡,江素的骸骨則被他埋在了那個墓碑旁,每天夜里他都習慣性的看著那個新隆起的小土丘,心中五味雜陳,數次埋葬自己的愛人,除了于星朗之外,大概誰也感受不到這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了。
就在這時,于星朗想到了一個細節,那塊石碑上的字雖然已經十分淺淡,但是依稀可以辨認出來那是自己鐫刻的,可是在他帶著江素去后院的時候當時并沒有這個石碑,而在鐫刻石碑的那個咫尺城又是他親手將江素的遺骸埋葬,但是在這個世界中她卻又倒伏在花叢中,這是不是說明了他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其實是小千世界的那個終結呢?
于星朗為自己的這個猜測興奮的一夜沒有睡著,第二天剛蒙蒙亮,于星朗就一頭扎進了那間曾經于新郎和江素所居住,落滿灰塵的廂房,在廢墟中翻找了半天,過不其然,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床已經腐朽的鴛鴦被,于星朗顫抖著手將那具骸骨從廢墟中托起,放在了后院的墓碑旁,替她理了理身上的紅衣,不過這時的她,真要形容卻又與當時于星朗埋葬時不同,此時的她鳳冠霞帔,穿戴整齊,似乎還在等待嫁于心愛之人,奈何這一世的二人始終還是情深緣淺。
將廂房里的骸骨安置好以后,于星朗又折返回了走廊,那邊應當還有一具在搖椅上的遺骸,按理說這具骸骨本來是被于新郎埋于墓中,但是卻有莫名其妙的和于星朗重新牽扯上了關系,于星朗總是感覺這一切還有什么問題,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了,干脆埋頭翻找起來,沒有一會兒功夫就挖出了一抹紅色。
只是隨著于星朗挖下去,他的內心就更加煎熬了,搖椅上的骸骨不止是江素一人的,還有一具枯骨首次桃木梳,做出梳頭的姿態的,于星朗依次將于新郎和江素的骸骨搬運到墓碑旁,這時他將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個殘缺的墓碑,將墓碑拔下之后,于星朗便刨起了那座微微隆起的小土丘,一具,兩具……男人的,女人的,每個遺骸無論殘缺與否,無一例外,皆是身穿一襲紅衣。
“果然是九具,最后一具就是我嘛?祭身者是我,觀十方枯骨者是我,我愛者又是我嘛?”于星朗將九具骸骨擺成了一個大圓,莫明其妙的癲笑道,然后跨入了那個圓當中,“于新郎,看來,你始終慢我一步了。”說罷,于星朗神色猙獰的將手貼在胸口,一咬牙,便將手掌刺入了胸腔,拳罡破入,直接將他的心臟攪了個粉碎。
“呼~”躺在江素身邊的于星朗忽然猛地坐了起來,心口似乎還在隱隱作痛,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