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動作把江素也嚇了一跳,江素關(guān)切的看著于星朗問道:“月塵,怎么了?你又做噩夢了嘛?”于星朗看著眼前對著自己流露出關(guān)切神色的女子,笑著搖了搖頭,又緩緩躺下,將女子攬進(jìn)懷里,柔聲說道:“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我們都死了,我想救你,卻來不及。”
“可是就算死又能如何呢?等了你四十年不就是為了死的時候不留遺憾嘛?”江素把頭靠在男人的胸口輕聲說道,“可是這樣真的值嘛?以你的容貌找個好人家嫁了也是很容易的,為何非要等我這個連回來都未必回來的負(fù)心人呢?”于星朗輕輕的拍著女子的背,安撫著她剛才受到的驚嚇,到現(xiàn)在她的心臟都還在砰砰直跳,可見剛才在睡夢中受到的驚嚇有多大。
幾十年來不斷的在那一天輪回,醒來,不止是于星朗擔(dān)心一覺醒來皆成虛幻,女子也是同樣,甚至還要更甚于于星朗的這種情緒,她實在太過沒有安全感了,在夜里她每每摸不到于星朗的存在時就會驚醒,只有確定于星朗還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才能安心睡下,她很怕于星朗會像當(dāng)年那樣不辭而別,她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等四十年了。
“起來陪我走走吧!”不止于星朗睡不著,連江素也被于星朗這一出弄的再也無法入眠,溫存良久,于星朗忽然開口說到,江素輕輕的點了點頭,只要還陪在于星朗身邊,無論做什么她都可以安心,兩人很快就換好了衣服,此時已是四更天,因為弦月的緣故,所以星星顯得格外璀璨,江素獨自一人也許久沒有見過如此璀璨的星空了,更何況這次還有于星朗相伴,在這夜空之下她撒開了于星朗的手臂,歡快的在路上蹦跳,反正四下無人,也不必故作矜持。
于星朗微笑著看著女子在面前肆意的奔跑戲耍,無論女子或快或慢,他都寸步不離的跟在女子的身邊,叮囑她小心腳下的石子,夜空下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燦爛,仿佛太陽未曾出現(xiàn),單單是女子的明媚便要照亮咫尺城的夜空了,于星朗輕輕的哼起那首本來就是為了眼前女子寫的戲,
“少時負(fù)笈離家,當(dāng)時著就紅霞,馭跛馬,尋仙家,求長生,竟不知心有牽掛。有女子苦守雙廿,再多兩度冬夏,往昔少年再念她,早有雪落覆長發(fā),半百歲,知心求,舍下長生復(fù)還家……”
不知時隔多少年,興許是四十年,興許是幾個月,咫尺城的夜幕下于星朗走在街道上,如同走在了當(dāng)年的戲臺上,還是當(dāng)年的那般意氣風(fēng)發(fā),圓潤清脆的戲聲在微風(fēng)拂動下載著滿滿的相思飛上天空,又片片散入家家的夢境當(dāng)中,無論夢中是何情景,都莫名多了幾分相思的愁苦,女子也在輕聲應(yīng)和這于星朗的調(diào)調(diào),無論于星朗在唱什么,她都可以流利的接上,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啊!愛屋及烏,要知道曾經(jīng)女子其實是不喜歡唱戲的。
兩人踏著滿天星河,踏著習(xí)習(xí)夜風(fēng),伴隨著彼此,向著那遠(yuǎn)處未曾升起的朝陽走去,不知何時女子走累了,唱累了,像個孩子一樣攀附在了于星朗的背上,于星朗笑意恬淡,緩緩的走回了于府,女子這一次終于睡了一個安穩(wěn)的覺,其實她每每半夜醒來的事情于星朗心知肚明,只是女子不愿說,他也不愿意點破,她太緊張了,時時刻刻都在緊繃著自己,像極了受驚的孩子。
等到江素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有陣陣的香味順著被窩的縫隙在往她的鼻子里面鉆了,只是身邊的枕頭上還殘留著讓她安心的氣味,還是不自覺的想賴一會床,“小懶蟲,起床了!”就在她把腦袋埋進(jìn)被子里,打算負(fù)隅頑抗的時候,一雙大手直接突破了她的防線,伸進(jìn)了被子里,某人賤賤的聲音在她的背后響起。
“你確定不起床吃一點東西嘛?”男人掀開被子把腦袋也嘆了進(jìn)去,兩個人的臉對在一起,雖然被窩里面漆黑一片,但是江素也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眼睛在注視著自己,溫?zé)岬谋窍⒋蛟谀樕希屗€是有些不知所措,“不吃,不吃,別來煩我。”只能心虛的不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