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時回頭望去,那高聳入云的巨型城墻早就看不見了,只有一個滿身血污的黑色身影還在跟著他們,此時這個黑影也已是一副衣衫破爛的狼狽模樣,于新郎站在原地大口喘息著,身上如同著火的薪火般還在不斷的飄出零星的火光,但是心臟處的火光已經開始變得黯淡,連跳動都不像之前那般有力了,當他嘗試著活動一下手臂時,一大塊焦炭般的皮膚從他身上脫落。
“還支撐的住嘛?”楊燭此時雖然同樣火光黯淡了許多,但是遠遠未到油盡燈枯的那一步,隨著他的呼吸間,身上那黯淡的火光甚至已經開始有了復蘇的跡象,“看來我的時間不多了?!庇谛吕陕杂羞z憾的嘆息到,看著地上焦炭似的皮膚,以及自己近乎遲鈍的心跳,身體內已經開始傳出細密的開裂聲,那是體魄在分崩離析的前兆,就在這時于星朗落到了他的面前,朝著已然油盡燈枯的于新郎說道:“接下來交給我吧。”
于新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無聲的點了點頭,然后向于星朗伸出了手,于星朗輕輕握住他的手,生怕稍微用力,他的手就在此支離破碎,一點星火如同小蛇般從于新郎的手臂上蜿蜒而出,攀附在于星朗的手臂,深深烙進他的皮膚,向著于星朗的心臟涌去,而于新郎身上的火光也隨著那小蛇的離去緩緩熄滅。
于新郎松開手,憑借著自己最后的力量御風飛上了高空,此時他真的也已經到了極限,不過還是想要靠著那一點執念吊著自己最后的一口氣,他也想看看世間武神最極致的對決,哪怕自己是參與者,但是卻從未看過真正的武神打架,想來應該會比起修士打架壯觀許多,可是眼皮怎么這么沉???
就在于新郎雙眼已經闔上,身形向著地面墜去的時候,一股力量卻將他重新提到了高處,本來昏沉的大腦不知為何又開始變得清晰起來,睜開眼,就看見祝融在以一個極為舒服的姿勢斜躺在空中,“醒了?”祝融懶洋洋的聲音將他從混亂思緒深處拉回來,“嗯。”于新郎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我也只能護住你這一時,再看看這個人間吧!雖然不是家鄉的天下,但是好歹是你和楊燭的杰作,還是值得看上一看的?!?
于新郎扭頭看向千瘡百孔,從遠方蔓延到腳下的大地,露出了癡癡的笑容,純粹武夫雖然沒有什么花俏可說,最多就是拳腳的路數,比起修士揮手之間天翻地覆的仙逸出塵不可同日而語,所以純粹武夫往往被山上修士戲稱為武把式,但是純粹武夫卻可以憑借著一副體魄打爛一座天下,給這群修士十倍的時間,他們能做到嘛?什么武夫是斷頭路,前途渺茫,如果看到眼下這副畫面,保證他們一個屁也不敢放。
“轟~”就在于新郎還在發呆時,一道巨大溝壑劃開了千里大地,劃開這道巨大溝壑的兩個細小身影深深的楔入地底,這個溝壑都在閃耀著熔巖的光芒,即便如此地底也還在不斷轟鳴,雖然看不到兩個人究竟在什么地方,但是地面卻在隨著兩人的交手不斷塌陷,向著天際線的方向不斷蔓延。
隨著一聲轟然巨響,天際線的方向炸開一個巨大的漣漪,兩個裹挾著扭曲空氣的人影也被塌陷的地面噴向天空,反正天高地闊,只管肆意出手,在天空中剛剛穩定身形,兩者就再次消失在原地,無數漣漪在天空中縱橫交錯,不斷蕩漾,稍微受到波及的地面就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無數山頭在二人的肆意而為中被削平,如果說剛才于新郎和楊燭交手的那片土地算是火山群,那么現在二人交手的地方已經變成了毫無山岳可尋找的平原。
楊燭竭力的壓榨著自己的最后一絲生命力,神性的燃燒時間要比普通人長不少,哪怕此時于星朗的心臟也開始有了黯淡之勢,他的心臟也還在倔強的跳動,不過此時此刻他的身上也開始像于新郎一般,開始剝落焦炭般的皮膚了,又是一次碰撞,楊燭的心臟像是回光返照般再次向著熾烈的方向發展,但是身體卻在這一次對拼中剝落了大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