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疏忽了。”凰奇道的聲音有些頹然,一開始梁拂衣練血的確還需要借助他的凰血,但是現在他的身體已經不需要他的凰血了,他擁有了屬于自己的那份凰血,徹底擺脫了對凰奇道的依賴。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畢竟沒有你,我也再也沒有機會踏上修行之路。”凰奇道嘆了一口氣,然后就再無動靜,梁拂衣斟滿茶水,看著淡褐色的茶水中倒映的熔巖眸子,梁拂衣輕笑著揉了揉眉心,現在凰奇道已經是騎虎難下,如果不完成同化,他就無法舍奪,如果繼續同化,他也有可能讓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做了梁拂衣的嫁衣,好像最終的結果都是死。
“凰前輩慢慢思考,不著急,我成為飛升境還早呢!”梁拂衣用力閉上眼,再次睜開時重瞳已經重新合并為一個,眼中的熔巖色也消退了,這暫且算是凰奇道的某種示弱吧。再次走到窗前伸手摘下一枚青桃,梁拂衣一口咬下去,這次,酸的梁拂衣整個人都扭曲了起來,連忙吐出嘴里的桃子,即便如此,嘴里的酸味還是久久不散。
“前輩,承讓了。”梁拂衣將小青桃丟到桌上,看著高墻聳立的府邸內幾個孩子在那嬉戲打鬧,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天人境修士的境界他的確比不了,但是從小生活在那個爾虞我詐的梁府,他經歷的太多太多,耳濡目染下,哪怕此前只是冷眼旁觀,也比凰奇道工于心計的多。
“你家劉嬤嬤在嗎?”一個局促的年輕人站在眠玉樓門口,老鴇剛剛迎上來,卻聽到年輕人問起這個問題,老鴇也有些遲疑,“這位公子,您找她干嘛呀?難道公子還好這一口?真的看不出來呀~”“不是,不是,也是,你只管告訴我你家劉嬤嬤在不在就好了!我與她是老相識了。”聽到老鴇的調侃,年輕人的神色愈發局促,他也未曾想,時隔多少年,自己竟然會再一次來到這個風月之地。
“老相識?可是我看公子您面生的很呢!再者說了,劉嬤嬤已經多少年沒有面客,您找她也未必愿意來,要不這樣,我去找兩個水靈姑娘陪您坐坐?包您滿意!”老鴇實在想不通眼前的年輕人是怎么想得,非要見一個鶴發雞皮的老嫗,老鴇也不由得腹誹一句:現在的年輕人愛好可真是別致。
“不,我只想見劉嬤嬤一面,用不著這么麻煩,用不著這么麻煩。”見老鴇扯著自己都袖子就要往眠玉樓里走,年輕人嚇得連連后退,老鴇見扯不動他,也只能無奈的應下了梁拂衣的要求,“那我去幫您問問?”“好好好,麻煩你了。”年輕人這才肯跟著老鴇進了眠玉樓,被老鴇帶到了一個僻靜的房間,老鴇離開時,年輕人又囑咐道:“如果她不愿意來,您告訴她,就說是何玉執來找她了。”
“好吧。”老鴇皺著眉,總感覺何玉執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但是也沒有深究,而是繞過前面的客房,沿著一條小道繞到了眠玉樓背后的一排略顯老舊的磚瓦房,走過一個個小院,來到最邊上的那棟磚瓦房門前,老鴇敲響了院門。
“誰啊?”女子的聲音響起,哪怕因為年歲有些大,讓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依舊還留有幾分年輕時的軟糯,如同江南的風雨,一直都很溫柔,“是我,小翠,師傅,有個自稱何玉執的人來找您?”老鴇畢恭畢敬的回答到,眠玉樓的皮肉生意雖然不光彩,但是好歹庇護了她們這些孤苦伶仃的苦命人,院里的老嫗好歹也是眠玉樓的創始人之一,老鴇對于老嫗還是十分尊重的。
“嗯~你讓他等一會兒吧!我稍微梳洗一下,他在哪個房間?”劉嬤嬤聽到何玉執的名字稍微遲疑就答應了下來,這么輕易就答應反倒讓準備苦口婆心勸導一波的老鴇有些驚喜,“在梅花塢,你覺得合適嘛?不合適的話我再調換一下。”“不用了,梅花塢挺好的,你只管忙你的去吧!我還沒有老眼昏花到連眠玉樓的房間都尋摸不清。”
“誒~那我先走了。”老鴇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小院里傳出一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