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事正坐地嚎啕大哭時,陸文與何甲兩人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何甲回到自己的住處開始收拾的包袱,陸文則坐在自己屋子的門檻上,從懷中摸出盛著銀兩的小袋子,將袋子打開,里面的碎銀映入眼簾,銀子并不是想象中的雪白如花,反而有些泛著烏黑。雖然陸文沒摸過銀子,但知道這是正常的。那種雪白如花的效果,只有那種五兩以上的大額銀錠才有,多是官府鑄造的官銀,尋常人家使用的都是瑣碎的碎銀。
陸文從袋中拾出一枚碎銀,約莫小拇指頭大小,表面坑坑洼洼的,陸文忍住了咬上一口的沖動,拿著碎銀在自己的麻布衣上使勁擦了擦,被摩擦的地方又變成了銀子的本色。端詳了好一會,陸文將銀子重新送入袋中,臉上笑著,手中不自覺的顛著手中的錢袋。
尤其是想起昨日還是一個只有五枚大梁通寶的窮光蛋,今日搖身一變就成了腰纏一兩紋銀的富戶,陸文便不自覺的喜笑顏開。
在昨日袁老詢問了自己要不要跟他學醫之后,陸文思考了幾息便立刻答應了下來。往近了說,醫者在這個世界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更別提袁老本身就是一個學識淵博的知識分子。往遠了說,陸文未來是一定要踏入武道修煉的,而通曉醫術,對于武道修行或多或少都能起到些益處。
今天回來本來打算只是收拾一下東西,然后給劉管事支會一聲,便準備出發前往醫坊。只是臨時聽了何甲的話,得知了劉管事的一番算計,陸文才臨時改了主意。
不過陸文也沒想到這劉管事竟然絲毫不還價,竟舍得掏出一兩銀子給內弟買個伐竹營的名額。陸文覺得他要么就是極喜歡這個內弟,要么就是十分懼內。而從現實情況來看,應該是后者無疑了。
雖然在陸文看來這一兩紋銀買個伐竹營的名額有些虛高了。但是對于劉管事的心理還是了解幾分的。
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能夠花費些許錢財保證一輩子,甚至子子孫孫都衣食無憂,絕對是一筆值當的買賣了。若是有伐竹營的人放出消息一兩銀子賣一個名額,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爭著買,但是這伐竹營的名額都是要去內宅報備的,也就劉管事因為是伐竹營的管事,可以上下操作一下。
不過對于陸文來說,這伐竹營雖然能滿足陸文一時溫飽,但同時也是一份桎梏。現在陸文能夠離開,還能順便發筆橫財,可謂是好事成雙。
唯一讓陸文有些放心不下的便是伐竹營中的何甲。不過陸文也不是太擔心,伐竹營內都是熟識,何甲的父輩也都是伐竹營的,有這些父輩以前的朋友照拂,何甲在伐竹營倒不至于受欺負。
但是當陸文知道這劉管事算計自己伐竹營的名額之后,陸文在算計劉管事時,便想著若是成功,何甲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劉管事若是在自己手底下吃了大悶虧,這個心胸不太廣闊的吝嗇鬼,難保不會把自己的怒火釋放在平日里和自己混跡在一起的何甲身上。
所以陸文便打算帶著何甲一起去袁老的醫坊。不過還是要看袁老的意見,但是陸文現在手里有一兩銀子,這是尋常人家一輩子也積攢不到的財富,若是袁老不想收下何甲,陸文也能保何甲衣食無憂直到娶妻生子。
其實若是不把袁老的信交給劉管事,能夠不讓劉管事心中怨氣太多,也能讓何甲繼續留在伐竹營,算是是雙贏,畢竟買賣名額這劉管事有些不甘心,但從面上來看總歸算是一樁還算合得來的買賣。
但是這種小聰明的伎倆陸文也只是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便舍棄了。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在袁老這種活了幾十年的老知識分子面前玩些瞞天過海的小伎倆,陸文沒有這個信心。
識破劉管事的伎倆,借力打力坑些錢財這種事情雖然算不上君子,但是畢竟劉管事居心不良,陸文回擊總歸還占著道理。
但若是不把信交出去,既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