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又不想得罪人。若是被袁老知道,那陸文這左右逢源的印象恐怕就要刻在袁老心里去了,誰也不愿意被人當槍使,到時候別說是學醫了,不被袁老趕出去才怪,到時候就跟劉管事一樣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而現在陸文占著道理,還有袁老做靠山,那劉管事做了這種不算太光彩的事,恐怕也不敢聲張來找自己要回錢財。但若是陸文耍小聰明,丟了袁老這個靠山,恐怕錢財不一定能保住,自己還要任由這劉管事拿捏。
將事情細細的在腦海中理清了一邊,以得罪劉管事的代價獲得了一兩紋銀,在陸文看來還是合算的買賣。
而且此刻距離自己預想的練武的十兩銀子啟動資金此時已經完成十分之一了。這讓陸文更是興奮。
陸文感受著日上三竿,開始炙熱的烈日,腦海之中突然想起了昨日那一老一少兩道身影,從陸家到徐州解元縣路程何止千里,那一老一少想用一雙腿在這古代的道路上走完這一千里路用癡心妄想可以形容。陸文也正是因為他們這次的十死無生的歸鄉之旅,才不禁升起了幾分惻隱之心,送出去了十五枚大梁通寶。
陸文嘆息一聲,收起了惻隱之心,將懷中的黑色石珠摸出放進了錢袋然后一起放進懷中,拍了拍胸前微鼓的錢袋,目前黑色石珠還有這一兩銀子算是自己的全部身家了,感受著這兩件物品貼在胸前,陸文心中大定。
“陸文哥,我收拾好了。”何甲用一根約莫五尺長,兒臂粗細的竹竿挑著兩個碩大的包裹走到了陸文的面前。
“你這是放了什么?”陸文看著何甲肩上挑著的兩個包裹,心中疑惑,這何甲是不是把家都搬走了。
“衣物、瓷碗、被褥、火石、竹簍......”何甲站在那興致勃勃的如數家珍的數著自己包裹里的東西。
陸文的臉色越聽越黑,合著這小子還真是準備把家都搬走。
一炷香后,何甲委屈的將一個大大的包袱背在了身后,看著被自己放歸原位的瓷器、被褥等物什,一臉不舍的樣子。
陸文朝著他的腦袋敲了一記,無奈的說道:“袁老醫坊距離這里也就十里地,平日里想回來回來便是,又不是白扔了?!?
至此何甲才委屈巴巴的點了點頭。
然后陸文將兩人還吃剩的糧食打包了起來,同早就收拾好的包袱背在了身后。
陸文站在門外看著屋內的環境,入目之處都是石頭、黃泥壘筑的土屋,房間里除了一個竹柜算是有些價值,其他的桌子板凳盛水盛米的泥缸看起來都是比陸文年齡還大的物件。但是好歹也是在這里已經住了一年有余,總歸是產生了些感情。
掃視過一圈,陸文深吸一口氣,伸手將木門拉上,用一把銅鎖將門鎖上。然后轉身對著一旁的何甲說道:“走了,晚一會日頭又毒了?!?
何甲點了點頭,乖巧的跟在陸文后面。
兩人在僅供四五人并行的黃土小道上并肩朝著遠處走去。
兩人走出還沒有一里地,在道邊一條奔流的小河旁,陸文注意到身側的何甲的目光有些變化,于是順著他的目光探去。
只見在河邊用青石板修筑的階梯下,有幾名少女正在清洗著衣服,而其中一名身穿著淡青色綢布衣的少女映入陸文眼簾,這少女比起旁邊的幾名少女極為不同,身上有著一股出塵的氣質,一舉一動都顯得和其他幾位土里土氣的女孩大有不同。
似乎是察覺到了陸文與何甲兩人的目光,這女孩抬起頭看向兩人,陸文這才看清這女孩的臉,以陸文那挑剔的眼光來看算不上多么好看,但是身上那鄉間純凈出塵的氣質卻是陸文見過的女子中少有的。
陸文和這少女對視了幾息,那少女對著陸文淺淺一笑,陸文則微微點頭示意,然后才收回目光,再看向身側的何甲,只見何甲頭顱深深的低著,躲在陸文身側,這番舉動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