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妖族兩族大人物相隔一道陣法對峙,這道陣法如同一道天地間的屏障將兩個龐大的種群阻隔,強(qiáng)如天門妖王也得盤踞在陣法之外不敢有絲毫僭越雷池的舉動。
望著那滾滾如山如海,漫卷太岳山脈數(shù)千里的妖霧,陸文卻突然有了幾分明悟。
他心中的一些猜測被證實了。
就在昨天他還根據(jù)諸多自己了解的事情猜測到,大陣的破滅恐怕不是妖族進(jìn)攻的原因,又或者至少不是主要的原因。而如今眼前的景象證實了他的一些猜測。
妖族雖然看似強(qiáng)大,席卷太岳山脈,但是面對這已經(jīng)被破除太岳三境一角的陣法,卻如雷聲大雨點小,甚至連試探都沒有,這與他們?nèi)腙嚂r的強(qiáng)大氣勢是不符合的。這說明他們連著一方殘陣都無法破開,更別提那籠罩住原本那完好的大陣。
妖族是借助了兩界融合的大異象?陸文站在山巔,冷風(fēng)吹拂,衣襟獵獵作響,他抬頭仰望無盡天穹。
依舊被吞噬的只剩下一輪光圈的大日與在他周遭如河流流淌的銀河,如今看起來竟仿佛一只巨眼,如同天之眼,俯瞰大地一切眾生,具有天威,叫人只是看著便覺察到自己的渺小,生出極大的無力感。
妖族是借洞天回歸的天象之力破開大陣一角。
這個解釋倒也合理,但是卻讓陸文本能的覺得不對勁,他在心中存下幾分疑惑。
山巔之上,人影豎條條的立著幾十道,但除了在陸文最開始登上山峰時,有幾人回頭注意,卻并沒有在陸文身上發(fā)現(xiàn)真元波動,再加上陸文距離他們較遠(yuǎn),便就都放棄了對這個還未入先天境界的小修士的探視,紛紛集中精神在那滾滾妖霧,以及與人族靈臺修士的對峙中了。
于是乎,也就沒有人注意到在山巔的角落中的少年眼神中流過幾分意義不明的神光,眼神中沒有對妖族的忌憚,反而是種種莫名的思索光芒。
在這山巔站了一會,陸文無意再關(guān)注兩族的對峙,他反身下山回到村落中,等他徑直回到自己的小院。
發(fā)現(xiàn)小院的大門虛掩著,徐七巧正手持著一根掃把清理庭院,時不時警惕的看著門外。
而在門外則筆直的站著一位少年,頭上光禿禿的,穿著暗黃的僧衣,氣息低緩,眼簾低沉,站在門外一旁如同一棵老樹似的,是一位少年僧人。
陸文只是雙腳剛剛落到房脊上,似乎就被那僧人察覺。
他眼簾抬起,露出一雙清澈的眸子,看向房脊,當(dāng)看到陸文之后,這雙清澈的眼神之中突然暴射出幾分神光,一剎那如老樹逢春,枯木開花,那本如堅毅如刀削的臉上綻放出令人驚異的笑容。
“哥!”金剛垂首,一聲低語,打破了原本有些古怪的院內(nèi)氣氛。
陸文從房脊上跳下,徐七巧這才驚覺陸文到來,她是聰慧的女子,本來還警惕這陌生的小和尚,但是看到此時那小和尚的模樣,她只是來到陸文身邊,小聲道:“他從剛才過來問了是不是你的住處,然后就站在哪里不動了。”
見陸文落到院中,玄戒和尚立刻大跨步如風(fēng)一般走進(jìn)院中,那一堆本來被徐七巧打掃聚堆的落葉,此時又被扯開散落一片。
“喂喂,你這個和尚怎么這么沒有禮貌,你看看我剛剛打掃好的,又被你弄亂了。”這邊徐七巧如同炸毛的野貓,掐腰沖著玄戒和尚呵斥著。
玄戒和尚被炸毛的徐七巧一頓呵斥,這才止住如風(fēng)的身形,回頭一看那散落的落葉,再轉(zhuǎn)頭看著一臉怒氣的徐七巧,頓時露出幾分窘迫與局促的神情,只見他雙手合十,對這徐七巧連忙道歉:“是小僧不對,還請嫂嫂勿怪。”
“當(dāng)然是你不對!”只是話音還未落,徐七巧便一愣,略有疑惑地問道:“你叫我什么?”
“陸文是我兄長,您當(dāng)然是我嫂嫂了。”何甲微微側(cè)頭,語氣極為認(rèn)真的說著,“嫂嫂您先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