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以后要好好努力,好好工作,讓你和媽媽將來也住上大別墅,我發(fā)誓!”
周山水:“好好好,兒子,加油。太冷了,咱們?nèi)ノ飿I(yè)換衣服烤火。”
就要走。
忽然,周飛揚在背后猛地抱住他,將腦袋靠在父親背心。
就好象是小時候那樣。
那時候,周山水每天騎著電瓶車讓兒子坐在后面,叮囑:“娃兒,抱著我,別亂動,摔下去可不得了。”
每次飛揚都緊緊地將雙手圈住父親的腰,把耳朵貼在他背心。
“咚咚”那心跳聲是如此有力,給人強烈的安全感。
但是……
周飛揚此刻忽然意識到:去他媽的,爸爸的心跳終有一天會停,終有一天會老會死,會從我的生命里消失,我得盡快成長起來。我所困繞的和痛苦的事物,跟爸爸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
……
父子二人冷得實在受不住,就跑去物業(yè)中心換了制服,又烤火吃飯,身上終于暖和起來。
他們有說有笑地下班回家。
剛出人和新城大門,周山水的電話就響了,一看,就笑著對周飛揚說:“飛揚哥,是你媽,她今天回家。這次出差工作任務(wù)完成的應(yīng)該很完美,年薪百萬啊,你我弟兄就等著做富二代吧!”
老周和兒子兄弟相稱,沒大沒小,輩分都弄亂了。遇到這種不靠譜的老爹,飛揚哥很無奈,抿著嘴憋笑。
周山水接通電話,按了免提:“太太啊,你回來了,升職加薪了嗎,吃了沒有,想吃什么,我馬上給你做,飛揚就在我身邊,乖得很。”
那邊好半天沒有聲音。
周山水喂喂了好幾聲,還是沒有反應(yīng),就哼道,應(yīng)該是誤觸。
正要掛掉后再打過去。
許潤終于說話了:“山水,我撐不住了,心好累。”聲音很小,很虛弱。
周山水感覺到不對勁,大起聲音:“許潤,你怎么了,現(xiàn)在怎么地方,我馬上過去。喂喂,你說話呀,馬上給我個定位。”
許潤?quán)溃剿阏f,人活著究竟有什么意義?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乘一個多小時車去上班,加班到晚上八點,然后又是一個多小時的公交,等回到家已經(jīng)是夜里十點。洗澡吃飯后,就得睡覺,整個人就沒有清醒的時候。我也想好好跟你說說話,可實在沒時間。我每天跟螞蟻一樣,從城市這頭到城市那頭,我從這座城市到那座城市。就這么來來往往,往往來來,走啊走啊,就走到四十二歲。我什么都沒得到,還失去了自己的愛情家庭和親情,你說我圖個啥?
我站在機場的出口,看著那么多年輕人忙碌進出,忽然想到,我曾經(jīng)也跟他們那樣對未來充滿希望,幻想著今后的美好。
現(xiàn)在,我四十二歲,我已經(jīng)沒有幻想。
周山水臉都白了:“飛揚,快叫出租,你媽在機場,好象是夠戧了……喂喂,太太,別掛,別掛,求求你,我是山水啊,我和飛揚在一起,我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