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后頸,姿態囂狂:“行啊,你要是不想讓這家人挨刀,那自個兒上來代受。”
田晉中怒道:“混蛋!”他從小生活在相親相愛的龍虎山,心里最難聽的罵人詞句,都這么軟弱無力。
“即有一家三口,我便受施主三刀,還望言而有信。”
王二頗覺意外:“滾吧,你們這些修佛修道的,總是一副讓人作嘔的樣子,殺你們臟了我的寶刀。”
心中卻是有八成肯定,這四個少年,不諳世事,把腦子修糊涂了。
李無眠作揖:“施主心中亦有善念。”
王二眉目一變,腳步暴進,單手掄起鋼刀。
耳側生風,暴音隨之入耳:“小子,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要來,你以為你是誰?世道就是在吃人,修道的就該老老實實待在山上,喜歡多管閑事?下輩子機靈點!”
“一刀。”
王二小吃一驚,眼目略過刀刃,方才斷頭一刀,沒有看到人頭高飛,反倒是瞳仁深處,倒映一點虛幻金芒。
刀刃也陷入某種致密之物中,他下意識卸了六分力,提防反擊。
田晉中雖然明知道不會有事,心也不禁懸到嗓子眼,此刻出了口氣,就知道,大師兄一定行!
劉懷義有些驚訝,很快恢復,果然,大師兄不知不覺,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
張之維面色自始至終未曾波動,青年心里喝一聲彩。
他不修搏殺之術,但不代表他弱,只是手段對普通人來說大打折扣。
四海為家,見多識廣,瞬息捕捉到那一點金芒,心中明悟,原來是龍虎山天師道的高徒。
不著痕跡端詳四人,天師道為道門魁首,清凈真人如雷貫耳,前輩后輩也有名士,卻無一人與這四位相合。
王二轉動手腕,呵呵一笑:“有點門道。”
見李無眠一動不動,吐氣開聲,單臂肌肉墳起,舉過頭頂,一記力劈華山,風聲凜冽。
他屏息凝神,刀鋒一寸寸逼近,風息卻未曾吹亂他的烏發,待鋒芒近得三尺。
金光陡然浮現,眼目都覺刺痛,無往不利的刀刃頓時受阻,如同斬進稠密的白膠,全力一刀,毫無建樹。
“兩刀。”
王二面色微變,眼中殺意暴漲,刀勢未盡,兩手握住刀柄,體內一股清氣流轉,目露喜色。
其人刀口舔血,殺人無算。
也曾遇得強手,每每反敗為勝,便是體內存有一道時靈時不靈的清氣。
若揮刀之刻,體內清氣游于四肢百骸,這一刀,可開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