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笑道:“是是,小的不多嘴。”
兇漢眉目一皺:“還敢笑,嘴都給你削了。”
小二滿臉無奈:“爺,您讓我不笑,那是真的做不到啊。”
兇漢移開目光,長刀一指:“毛都沒長齊吧?來試試?”
小二笑勸道:“爺,您是大人物,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這四位小兄弟計較了。”
“他奶奶的。”兇漢刀柄猛擊額頭。
“還請放下手中鋼刀。”
兇漢目光一厲,將那百煉鋼刀,貼在小二耳廓邊,望李無眠,目露譏笑:“來,接著說。”
田晉中胸口大起大伏,劉懷義面沉如水。
兇漢狂笑:“怎么不說了?喜歡管閑事對不對,說啊,大聲說!”
便聽一聲微弱慘叫,鋼刀寸寸下壓,鮮血浸潤肩頭。
田晉中雙目充血,氣得渾身發抖。
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從門外傳來:“姓柳的,給我住手。”
下一刻,十余人闖入殿中,個個身穿軍裝,為首者,正是鎮守石門的張連長。
兇漢大笑:“喲,張連長,可算來和我見面了,我就不信,我來鎮子里,你一點消息都沒有。”
一腳踢出,那小二便倒在地上,右耳朵尚粘帶一絲,孤零零的吊著。
張連長呵斥道:“滾出石門。”
兇悍笑道:“張連長發話,倒也未嘗不可,只是我聽說,這兩日,得了好寶貝呢,瞞著兄弟們,那也太過分了,不如拿出來,好生瞧一瞧,放心,沒有貪圖的意思,就是看看寶貝,長長眼界,不枉特地來這一趟。”
張連長道:“不要讓我說第三遍,快滾!”
……
“你沒事吧?”田晉中眼眶內淚水打轉。
張之維在幫忙止血,小二看著田晉中:“不要哭嘛,沒什么事。”
“怎么會沒事,你的耳朵。”田晉中再也忍不住,即便是一面之緣,也為他感到不公悲傷。
小二笑道:“真沒事,不就是掉了只耳朵,我人還好好的呢,多謝四位仗義執言。”
田晉中頹喪的低下頭:“是我沒用。”
小二笑瞇瞇道:“什么有用沒用的,幾位心地善良,有這份心意,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劉懷義忽然道:“你怎么還笑得出來?”
小二愣了一下,摸摸頭,憨厚一笑:“我不笑的話,總不能哭吧?”
劉懷義道:“也只能笑了。”
“唉!”
四人目光望去,李無眠閉上雙眼。
天下入亂世,世道多魔邪。
兇漢之流大同小異,不過豹身一斑;客棧小二能笑以對,卻是萬中無一。
心下更為堅定,也不必理會這紅塵俗世,早早回山,求道不倦。
便如那夜明悟,天下之事,自有天下之人。
剝削小兒者也好,欺凌弱小者也罷,屠戮無辜者亦然,終究蕩為飛灰。
“張首晟,你會后悔的!”張連長和那兇漢,顯然談崩,兇漢撂下狠話,揚長而去。
張首晟道:“給這小二一些補償。”
堂而皇之,割人一耳,不過些補償。
那兇漢即便殺了人,也不能以公道二字待之。
他最多關進大牢,用不了幾天,便會出現一個他不能拒絕的人,帶走兇漢。
張首晟轉頭,面色冷硬:“早早離開,莫要讓姓柳的盯上。”
“呀,四位恩公!”一聲驚呼,原來是給小二補償的那人發聲,抬起頭來,赫然是畢成峰。
張首晟疑惑:“恩公?”
畢成峰又驚又喜道:“大舅哥,這就是我說的四位恩公,若非他們,我和你那侄兒,都被兇人王二殺了。”
張首晟冷硬面色化開:“原來是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