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扛得住,他是明尊。”夏彤嫣然一笑,倏地合身施禮:“還望前輩助明教一臂之力。”
唐家仁駭然,脫口而出:“我不能行刺殺之事。”
他是唐門中人,唐門是他洗不脫的印記,倘若助明教刺大軍高層,頃刻之間,便有滅頂之災(zāi),更非他一人遭禍。
“前輩多慮了,大敵在前,我觀日寇必然不會作壁上觀,倘若在治下作亂,無頂流壓陣,恐受掣肘。”
唐家仁默然,他固然可以刺殺幾個高層,亂大軍陣腳,或許能夠延緩時日。
然而確實(shí)是他多慮了,李無眠不需要,夏彤更不是因此相求。
“明尊啊。”唐家仁搖頭失笑,這小子真不知讓他說什么好,不愧是眠龍?不愧是明尊?亦或者什么別的東西?
頷首道:“我雖失一臂,尚有八分余力,自無不可。”
夏彤微微欣喜,此時此刻,唐家仁仍能相助,可以免去太多后顧之憂。
而即便不是和吳老爺大軍抗衡,只是留在明教里面作為助力,也難免會遭受到一些遷怒,承受了莫大的風(fēng)險。
莞爾道:“前輩何曾失臂?”
“哦?”唐家仁一訝,他手都沒有,還問何曾失臂,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么?
“請前輩隨我一行。”夏彤微有猶豫,卻也釋然,八分十分,這差了的兩分,便是高手和頂流的分別。
于私,唐家仁于絕境之中允諾相助;
于公,此刻的明教,也確實(shí)需要有一位全盛的頂流。
……
順城一角,城墻之下,剛剛?cè)胍梗h(yuǎn)處的燈火尚且明亮,兩員黑衣衛(wèi)士見得兩人,也不說話,躬身讓路。
洞口在前,似乎直通地下,夏彤當(dāng)先入內(nèi),唐家仁卻是遲疑起來。
他這一生,也算得上波瀾壯闊,數(shù)度險死還生,什么風(fēng)浪沒有見過,鉆的洞也不勝枚舉。
可此時此刻,這心肝兒顫著,仿佛這洞中,有超越生死的恐怖等待著他。
也不同于以往鉆過的任何一個洞口,眼前這個洞口,沒有盡頭,似乎直與幽冥相連。
“前輩怎不入內(nèi)?”幽暗之中,她的眼眸依舊明亮,卻透出些陰森可怖的意蘊(yùn)。
唐家仁定神,入了洞中。
一路走來,幽暗無光,唯有腳步聲回響,唐家仁跟隨夏彤,依稀明白,確實(shí)是在向下走。
這時,不遠(yuǎn)處傳來響動,唐家仁意識凝縮到極點(diǎn),夏彤道:“前輩安心。”
原是一位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看不到半點(diǎn)皮膚,與兩人擦身而過,唐家仁苦笑,自入此洞,竟也風(fēng)聲鶴唳。
隨著深入,黑袍人漸漸變多,觀兩人如無物,唐家仁也強(qiáng)迫自己去習(xí)慣。
可越是強(qiáng)迫,越是覺得詭異。
無論是這洞里,那些黑袍,身前的女子,乃至于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開始不正常起來。
四周的一切充滿敵意,仿佛在針對他,那無關(guān)乎他是不是異人界的頂流,那是這個空間對一個正常生靈的針對。
“走了多遠(yuǎn)了?”聲音回響,唐家仁的面色緩和許多,聽到自己的聲音,才有那么一絲絲的安全感。
沒錯,就是安全感。
甫一想到這三個字,唐家仁忍不住想笑,他何時會尋覓安全感?
夏彤澹澹道:“止有三十余米。”回頭笑道:“這里才是外圍,連第一層都不是呢。”
“才三十米?”唐家仁詫異,跟他說三十里他也相信,又聽出一縷古怪的弦外之音。
理智讓他不要去追問,但某些東西卻促使他抓住夏彤話語的關(guān)鍵:“什么是第一層?”
夏彤并不隱瞞:“目前的人力物力,還只建了兩層,任重道遠(yuǎn),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