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臺下的嵩陽書院院長司馬望岳信誓旦旦。自四方館而出的孟松溪垂頭喪氣。看江振眉的眼神充滿了責怨。
江振眉拍孟松溪肩膀:“李相白也就是詩詞水準不錯而已。再說了,機會又不是沒有,李相白不可能過法堂四關,第三關是極限。南宮烈對李相白有志在必得之意,嵩陽書院院長司馬望岳也想著將李相白拉攏進入書院,老先生十年前是大儒境,現在還是大儒境,就想著借李相白詩詞感悟突破,都想搶李相白,神機府還有機會。”
“師兄想怎么辦?”孟松溪問。
“我再想想!別急!”
這邊白衣江振眉安慰垂頭喪氣的孟松溪,弦歌臺上李相白已經站在了法堂門口。
閱覽文字碑,只用了半個時辰。
弦歌臺下有議論聲響起,不過有李相白過文殿考核在先,此時卻沒有人說李相白華而不實。
法堂如衙門,大門緊閉。
門前一張桌,有筆墨紙硯,右側是伸冤鼓。
李相白立足在法堂之前,有威嚴聲音響起。
“你為何而來!”
有闖關經驗,看桌案的筆墨紙硯,李相白知道開法堂就如同伸冤人寫訴狀。
詞不達意,前方無門,合了魏云子之道,入法堂接受考核。
李相白走到桌案前。
沒有急于拿筆,李相白想著廣陵郡郡尉曲項所信息,結合文字碑上的內容,過濾了一遍魏云子生平往事。
為人剛正,嫉惡如仇卻能顧全大局。權衡利弊,沒有走重刑的路子。“法”、“術”、“勢”結合,這才有了大周國力的突飛猛進,為問鼎江山打下堅實基礎。
退出朝野,思想也沒有固步自封,大蒼出兵莊國,知道唇亡齒寒道理的魏云子帶領子弟趕赴莊國抵御大蒼入侵,為大周爭取到了備戰出兵的機會。
魏云子隕落在大蒼長生殿魔將手中,但大周、莊國安全。
這是一個為大周禪精竭慮的圣人,也是一個為人族鞠躬盡瘁的賢者。
所以法堂問“為何而來!”,自己提筆作答,絕對不能走激進路子。更不能像開文殿一樣呈現出豪放不羈的一面。
李相白琢磨著如何作答,法堂外的南宮烈說道:“廣陵郡藏書樓法堂開三次,元景年間溫濬溫大人過三關,這是廣陵郡前無古人之舉。溫大人此后成為西京府尹,一代直臣,名流千古。后有陸斬止步第三關,如今陸斬是懸鏡司天權樓侯衛,斬妖除魔,戰功赫赫,成為國之棟梁,溫大人和陸斬都是一炷香的時刻開了法堂。”
上官瑾點頭,“老夫記得溫大人開法堂提筆所著。溫大人才學出眾,洋洋灑灑一篇三千文字的《法論》。藏書樓大鐘自鳴五次,都城西京衙門伸冤鼓自響五聲。”
上官瑾提及溫濬過法堂的壯舉,南宮烈感慨一聲,“溫大人確實是法家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如今都城西京書院法家子弟皆讀溫大人當初開法堂所著的《法論》。”
連番贊嘆,南宮烈說道:“陸斬也是奇才。陸斬當初寫下‘今日不為,明日國亂。守國之度,在飾四維’此等精辟治國之言,法堂門開,懸鏡司鎮魔鐘自鳴三聲,陸斬雖止步于法堂第三關,但此后修為精進,感悟出“法刃”,成為懸鏡司侯衛,斬妖除魔。陸斬亦是懸鏡司萬千繡衛人人效仿的楷模。”
兩人一言一句,說話聲傳了出去,四周人人神往。
“就是不知道李相白多久能開法堂。”上官瑾沉吟著開口。
南宮烈猜測,“不會超過一炷香時間。”
李相白就在南宮烈的推測中蘸墨。
筆走游龍,紙張見字。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乎。噫!微斯人,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