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都城西郊。
薄如蟬翼的氣罩籠罩了書院上方的整個蒼穹。
氣罩內就是珞珈寺高僧部署出來的須彌芥子道場。
一條大江橫貫其中,江面波濤洶涌,高僧腳踩一葉蘆葦,靜默在江濤之上。
珞珈寺高僧以須彌芥子道場挑戰大周各家修者。
說大,關乎一國國威。
說小,涉及各家榮譽。
所以大周三十六郡。
不管是宗門子弟、書院學生或者是散修,能來得了的都來了。
四大書院。
五岳劍宗。
大周除了死了的慧王和關押在大牢的成王,另外六位王爺也來了。
盛況遠遠超出了當初李相白詩詞論境之時。
數日前的辯法,人才濟濟的大周占據上風。
但在須彌芥子道場中卻敗得一塌糊涂。
兩相比較,占據上風的是西蕃。
已經有一整日沒有人進入道場。
稻香樓。
大周都城最大的酒樓。
說書先生先說了一段三國演義長坂坡的橋段,然后又說了杏子林喬峰兩肋插刀,虛竹破珍瓏棋局兩個故事。
故事結束,有江湖豪客拍大腿牢騷一句,“怎么我大周就沒有一個能人可破這個鳥道場。”
“長坂坡趙子龍七進七出,難道我大周就沒有這樣的英武人物。”
一樓靠窗位置有中岳劍宗的弟子說道:“論修為,我大周豈能沒有趙云這樣的人物,得鎖陽城的梁慶之、蒙闊、蘇離將軍那個不是這樣的人物。文淵閣的岳圣不也是。教御院內諸葛圣人、柳圣人不都是。可道場之爭,比拼的不僅僅是修為,還有心境及其因果。只要沾了因果,進入道場就會有心障產生,這才是我朝進入道場宗門宗主、儒家夫子、法家大賢敗下陣來的主要原因。”
“就是這個道理!”北岳劍宗的一名弟子說道。
二樓靠窗的位置。
兜著袍子的男人開口:“李子爵呢,李子爵詩詞之境無人能及,過文殿闖法堂,讓李子爵來不就好了。”
一樓立刻就有宗門弟子回了一句:“李子爵要是在都城,還用得著你說。”
“就是,就是!”七嘴八舌的附和聲響起。
袍子下面的男人陰沉的一笑。
不就是修羅界的婆稚。
婆稚對向的女人不也就是梁白門。
兩人上樓不久便聽到了一樓的議論聲。
婆稚看了看是梁白門,傳聲,“李相白難道還在鬼界?”
梁白門笑了笑,傳聲:“以李相白的性格,即便是身中蠱毒,也斷然不會有避戰的可能,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在鬼界。”
身體稍微的前傾,梁白門說道:“大周必輸無疑!”
婆稚陰沉的笑了笑:“我倒是希望李相白這次能出現在大周都城。”
梁白門如何不知道婆稚的心思。
“你是想讓李相白挑戰須彌芥子道場,讓我施蠱咒,即讓李相白輸的一塌糊涂,也讓大周敗的顏面無存。”
“只有這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婆稚又想到了界橋上的一幕。李相白讓自己誅心了一回,自己就要加倍的回擊過去。
“簡單呀!”梁白門笑了笑,拿桌面的酒杯,抿了一口。
婆稚伸出頭,看著下方的食客,繼續挑唆,“西蕃高僧來人,李相白恰好不在都城,是不是太巧合了?話又說回來,即便不在都城,難道還趕不過來。依我看,李相白十之八九是知道自己破不了佛門須彌芥子道場,擔心毀了自己名譽,躲藏了起來。”
“胡說八道!”
“李子爵豈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