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院內的江白衣面色煞白。
自己也設想過如何出場的呀,還想好了出場詞,就是狗子口中的“天下風云出我輩”,可自己的出場無論如何都是比不過李相白。
他怎么能處處壓制我一籌!
大周五岳劍宗的弟子、大小宗門修者神情激動,李相白的唱詞之境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江湖。入則為仙,出則為俠的江湖,一個鮮衣怒馬的江湖,一個竹杖芒鞋輕勝馬的江湖。
滄海一聲笑則唱出了每個人內心中的江湖
“鏗”一聲,有北岳劍宗弟子手中長劍發出一聲劍鳴,一道劍氣沖天。
“我突破了,突破了,滄海一聲笑,蓋世一身傲。”北岳劍宗弟子喜極而泣。
皇城泰正殿。
女帝鋒利的眉舒展開來,嘴角有淡淡的笑意露出。
“論修為,高出李相白的不知凡幾,可李相白就是能讓人信任。”
身側的梁公公偷偷看了一眼,多驚訝,圣帝自登基以來從如此未展顏笑過,如今笑了。
大周太樂丞秦朝夕面如死灰。
以前只是以為李相白詩詞之境無與倫比,可這琴聲、這唱詞,都是登峰造極的水準呀。你還讓我怎么當太樂丞。
宮內的藍小蝶背負雙手,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大江上撫琴高歌的李相白,輕聲的說了一句:“我好想也在輕舟上呀!和你笑傲江湖。”
稻香樓。
梁白門輕輕的鼓掌,說了一聲“漂亮”,隨后對婆稚說道:“這個李相白真的是要及早除掉的,我五百年修行,人還沒有邁入超凡境界,我看李相白只需要百年就能羽化飛仙。”
袍子下的婆稚陰沉的笑了笑,說道:“無需百年,數十年足夠!”
梁白門惱怒,有點打擊人,但也不反駁。
都城四方館。
墨離贊嘆了聲:“闖文殿過法堂的大周第一人,果真名不虛傳!”
西蕃的國師還不知道李相白和自己在莊國早就較量過,自己輸的一塌糊涂。
珞珈寺有四位首座,都是二品羅漢境,八大執事。執事修為不一,但多半都是佛門三品金剛。
墨離夸贊一聲李相白,身側四大首座之一渡厄說道:“可李相白過不了玄因的因果律。”
西蕃國師墨離點頭:“是過不了。李相白過文殿法堂,當初只是一個醉心于整舊如舊的補書人,讀圣人書,修圣人典籍,積累公德。可到了大周都城之后沾染了太多因果,果由心生,事待理成,有依空立,所以李相白注定過不了因果律。”
這邊兩人說著李相白,須彌芥子道場中的江面上輕舟來到了珞珈寺執事玄因身前。
輕舟停在江波,蘆葦上的玄因視線望了過來,李相白起身平視,兩道目光交匯在一起。
四合院內的司馬望岳已經緊張了起來。
自己就是折在了珞珈寺高僧的一眼當中。
自己從高僧的眼中看到過去。
郁郁寡歡的夫人彌留之際對自己說:“我不甘心!”
死在沙場的孩兒說,“父親為什么不救我?”
人生三苦,自己得其二,都在那一剎那放大誅心,然后徹底的崩潰。
司馬望岳知道李相白雙親喪失在妖劫當中,所以緊張。
但凡進入過道場挑戰玄因的大周宗門宗主、書院文淵閣儒法學士都緊張了起來。
沒有進入道場,觀戰的姬西樓、藍小蝶、秋虞、江白衣、陸斬等人也緊張。
珞珈寺的執事,金剛境修為的玄因此時比道場外的司馬望岳、大周女帝姬西樓、陸斬這些人更緊張。
滿腦子就一個念想。
“難道李相白不是人!”
“為何感受不到李相白的因果?”
李相白就那么看著玄因。沒什么好擔心的,很鎮定,